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脆弱的藤曼只能攀附在她的丈夫身上,依著丈夫的意愿活著。
那個可憐的人甚至真的認為,生下了禪院甚爾這個天與咒縛是自己的錯,在幼小的孩子被帶離自己的身邊之后,一次也不曾去看他,就仿佛只要自己強行將不祥的小兒子忘記,那么他就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似的。
其實禪院甚爾甚至想過,干脆結婚的時候自己入贅好了,但男人現(xiàn)在全部的心神都用來奔向新的生活,他想要嘗試著走到陽光下,去過和葵一起走完的一生。
而不是繼續(xù)和禪院家那個垃圾堆一樣的地方拉拉扯扯。
先前自己通過五條家的推薦成為東京咒高的老師,就已經(jīng)讓禪院家的某些老家伙氣到跳腳,嘰嘰歪歪了好一段時間,一想到自己改姓之后禪院家可能會出現(xiàn)的反應禪院甚爾就覺得麻煩。
而且葵對于和自己姓這件事也沒表現(xiàn)出抗拒,不希望結婚的事情出現(xiàn)波折的禪院甚爾決定就這么湊合著吧。
只要能夠和山野葵結婚,天與咒縛覺得他可以短暫地原諒任何人和任何事,只要他們不到自己面前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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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
雖然說禪院甚爾和山野葵的結婚儀式整體上是教會式的風格,但實際上因為兩人都并不是教徒的原因,所以只是租下了一個教堂作為婚禮的場地,并沒有請神父來為他們證婚。
證婚人與主婚人的工作,都交給孔時雨一手包攬,此刻相當萬能的黑市中介先生穿著一套板正的黑西裝,正在焦頭爛額地和婚慶公司核對今天的流程。
“真是的,禪院你也多少來聽一下??!不要站在那邊發(fā)呆了!”
快要忙成陀螺的孔時雨看到站在旁邊發(fā)愣的禪院甚爾,沒好氣地吐槽他,“山野小姐還沒來呢,在她來之前,我們要把教堂的細節(jié)再確認一遍?!?/p>
禪院甚爾的確在發(fā)呆。
但并不是像他以前終日總是在做的那樣,無所事事的發(fā)呆,他只是后知后覺地,在婚禮的當天變得局促和緊張起來,靈魂隱約有些飄出體外的跡象。
慢了半拍,反應過來是老友在叫自己,天與咒縛慢吞吞地轉過身子,遲鈍地回答:“…哦。”
“哦什么??!西八你這狗崽子,這種重要的日子給我上心一點!”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一向沉穩(wěn)的中介先生被氣到下意識說出了韓國的國粹,還想多說幾句讓禪院甚爾快點回神,卻聽見教堂門口傳來少年咋咋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