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下來的峰巒消失不見,偽裝成安靜攤開的雪餅,教他捉得好不費力。她仔細地看了一會他的肚臍,又回看自己的肚臍,再也不像小時候扁扁的一圈,周圍的軟肉像耷拉的眼皮。隨腰身蛻變出曼妙的曲線,肚臍也凹成一道豎直的深陷,和媽媽一樣。
小孩的她想為他變成女人。
細碎作響的泉水不再是愛人之間羞怯的秘密。
有時他在上面,有時又在她的下面,有時又像大一號的套娃,在外面懷抱著她,有時她們在打架,最幼稚的那種,你動我一下我也一定要討回來。笨蛋從一個變成兩個,他也被她欺負,被她騙,然后眼光瀲滟臥在她身下,說著投降認輸的話,微張的嘴唇每吐一個字都像是勾引。
但要怎么解釋她們浪費很久的時間,至多是打打鬧鬧,抱著互摸,互啃,就像什么都沒做?
不算沒有,他堅持說。
除了那個,她姑且退讓道。
“那個”是說她用嘴含了他的下面。
事情發(fā)生在她趴在他身上的時候。她蜷著手腳茫然地轉來轉去,正愁不知從何下口,大腿卻不留神碰到那根一柱擎天的大聰明,依舊很神氣,但也很笨,只會一根筋地杵向天頂。
他怎么還翹著?
此刻的她就像一位多疑的老師,又懷疑起前晚沒有面對面“交作業(yè)”,他是否真的自己弄過。
――懷疑也沒有答案,她虛虛實實地繞了個彎,趁他不注意,一口咬上去,再對著靡紅的蘑菇蓋淺吸了兩下。
吸不動,差評。
但是他給了她值得好評的回應。失控地叫了,轉眼覷他,卻是酡紅著臉,微微咬唇,被欺負得泫然欲泣又仿佛很沉醉其中的浪蕩神情,她的心里也像燒起燎原大火。
你喜歡,是嗎?
他扭過頭不愿回答,許久,等她又趴過去摸了他,才別扭地說了聲:
不要。
你在害羞。
至少小鐘這樣認定。她更是得寸進尺,手口并用套住長柄,像水母一樣不知疲倦地滑來滑去,是帶電的水母。她調起他的反應就像調弄一件樂器,弱,強,緩,急,急急急。很有意思的事。古代的雅人說吹簫,原來是這么個吹法。
他很快也意識到自己被當成玩具,知道她期待著,偏吝于給予熱切的回應,收斂地抑住喘息,輕嘶,哼哼唧唧。她停下來,忍不住好奇瞄他的表情,他卻起身抱她,教她兩腿分開倒跪在他的腦袋邊。
下去。
說著,他將那早已酥軟的后腰輕盈一推,扒著掌中的兩只月團,將她對他做過的事也原封不動回敬了一遍,還更惡劣。
他用牙咬,咬完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