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他們口中暝夜侯的名字,現(xiàn)在恍然想起來,原來他便是燕衛(wèi)青。
只是他既然早已封侯加爵,又怎會成為燕太子?這到底是燕王室一族的辛秘,她一介外人不該問,也不該知曉。
虞昭回過神,發(fā)現(xiàn)他們跟隨著人流,就快要走到圣火祭壇。
“你們燕國王子來祭壇祈福,也需要排隊(duì)么?”她問。
燕蕪原本尚沉浸在回憶里,她這一問,倒讓他不禁失笑道:“祭禮的規(guī)矩是父王親自定下的,即便是王室也不能免除。
”如此,方才談?wù)摰膬?nèi)容便算是輕輕揭過了。
-虞昭將手中的祈福紙箋掛在鳳凰樹枝頭,燕蕪掌心捧著一方銅燭臺,他將那頁紙箋點(diǎn)燃,幽藍(lán)色的燭火裹住泛黃的紙面,明暗間,煞是好看。
這便是圣火,看似灼眼,卻燒不穿薄薄的紙頁。
有風(fēng)拂過,吹落漫天紅花,無數(shù)祈福紙箋在枝頭輕晃,伴隨著點(diǎn)點(diǎn)幽藍(lán),絢爛奪目。
“虞昭。
”燕蕪指尖撫落掉在她發(fā)絲上的花瓣,平生第一次這般溫柔道:“過兩日,你隨我一道入宮吧。
”……回府后已是深夜。
“陪我再待一會兒吧,你晚些再回去。
”燕蕪眼里浸滿柔情,他低聲呢喃。
晚些再回去,便要天亮了。
此刻他們倚在榻上,虞昭被他攬?jiān)趹牙?,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帶著灼熱的溫度,落在她的臉頰。
她試著掙了掙,沒掙開。
燕蕪的寢殿珠簾玉幕,倒似女郎會喜歡的布置,檀木香悠悠飄來,他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
虞昭閉上眼,心嘆,便這樣吧。
他興許是真的喜愛她,而她雖不愛他,卻似無依浮萍,飄零已久,想尋得一處安穩(wěn)歸巢。
這一夜,她縱容自己沉溺在他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