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u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對,就是得寸進尺。
他伸出一根手指,頭頭是道,比如你問了一道題,可能其實你已經(jīng)明白了,但是你要裝著不太明白,讓他給你再講一遍。他真的就會再給你講一遍,然后你就沖他笑,他就明白了,你是在拿他尋開心。只有喜歡他的人才會拿他尋開心,他可喜歡被人喜歡了。
……這不是騙人嗎?
王u遞給她一瓣剝好的柚子,所以我這不是在求你嘛。你就多喜歡喜歡他,跟他套套近乎,行不行?
鞠麗瑤好像懂了,但又其實沒太懂,胡亂點了個頭。
王u見狀又剝起了柚子,快去嘛,等你下來,我就剝好了一整個柚子給你。
我不喜歡吃柚子。
王u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數(shù)了數(shù)剝好了的,一瓣、兩瓣,找來幾張餐巾紙,把它們一同放了上去,又從箱子里捉出一顆石榴。那你把這些給我哥拿上去,就說是你剝的,行不行?我給你剝石榴籽。
這次她同意了,上樓時仔細瞧了一遍手上的柚子,白筋悉數(shù)剔凈,形狀卻都還是完整的,一看就是剝的人對此道十分熟悉。但這么剝挺費事,好一番功夫呢――王u為什么非要說是她剝的?她不知道。
王u是個挺好的人,也很會哄人――比她老爸的朋友哄老婆還會哄人。那他為什么會老是惹他哥哥生氣?她還是不知道。關(guān)于王u和仇崢的事她有太多不知道,但是這樣很好。總有一天王u會解釋給她聽的,她想,王u什么都知道。
時間在聽歌、唱歌、抄作業(yè)、問數(shù)學(xué)題和剝各種水果中加速流逝,鞠麗瑤跟王u一起玩的次數(shù)變多了,而王u對此十分熱衷,給她折紙、拌萵苣、做“三明治早餐”,還在周五放學(xué)時請她同學(xué)一起喝汽水――那種很貴的、她平時都舍不得買的玻璃瓶汽水。她說不用了,這太貴了,王u倒好,一人一瓶,不夠再補,不一會就招呼著一群小孩教起他時興的卡牌游戲,以至于仇崢找過來時,他已經(jīng)收獲了一把卡牌,隨手要拉鞠麗瑤過來顯擺,結(jié)果一把拽住了仇崢的袖子。
仇崢難得對他露出了點表情,你多大了?
哥?王u回過頭,驚訝了一瞬,隨即又笑了起來,從箱子里拎出一瓶汽水,搖了搖,喝嗎?是個輕快的尾調(diào)。
仇崢說不用,他也沒所謂,就拉仇崢一起坐到地上,一張牌一張牌地解釋,你看人家現(xiàn)在小孩玩的多復(fù)雜,這都是按戰(zhàn)力排的,這個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咱們小時候也玩過他。啊?不認(rèn)識的啊,那這個呢?仇崢無語地接過他一把塞過來的卡牌,但沒掃他興,就那樣忍耐似的、認(rèn)真地聽。
后來鞠麗瑤的同學(xué)漸漸走了,地上坐著的人只剩王u、仇崢和鞠麗瑤,話題也就漸漸變成了有關(guān)剛才那些同學(xué)之間的八卦。王u一個接一個打聽,誰跟誰打過架,誰跟誰是一伙的,誰追過誰,悖都知道不能早戀,但這不是屢禁不止嘛。鞠麗瑤只好說我跟他們其實沒那么熟。我其實……人緣不好。
王u睜大眼睛,你這么酷啊。
鞠麗瑤沒反應(yīng)過來,卻只見王u痛飲一口汽水,我給你說,人緣什么的一點也不重要,還是酷比較重要。我小時候簡直天天想當(dāng)像你這么酷的人――誰找我都不理,體育課上找個角落,看書!對,要看那種誰都看不懂封皮的、很厚的書。我喜歡的小姑娘都是這型,但那時候我太慫,只敢遠遠看著,最多也就是湊上去問人家想不想一起喝汽水,人家根本都不搭理我。說完,他興沖沖朝鞠麗瑤伸出五根手指,所以我敢跟你打賭,在你一個人呆著的時候,至少有五個人在偷偷看你,不是看你漂亮,就是羨慕你酷。
好一番車轱轆話,鞠麗瑤聽暈了,不過一個字也不信,可王u接著就要過來p3,其實這里還有個酷女孩的歌,好幾首呢,我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她的名字,唔,翻譯過來應(yīng)該叫四月,不過國內(nèi)都是直接音譯,但是你聽,四月,多好聽的寓意。
她按照王u給的拼寫翻到了那個歌手的歌,叫女朋友,里面女孩唱的外文,hey!
hey!
you!
you!
i
don’t
like
y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