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啊~”春離貼近了莫惜風的頸側(cè),在他方寸大亂的眼神中,她嗤嗤地笑了。
“那,哥哥想不想和我睡?”
熟悉的“吱呀――”一聲,祠堂的門被推開了。
春離猛然從舊夢中驚醒,一個翻身趴在蒲團上,做出半跪不跪、歪歪扭扭的姿勢來。
身后照進來的燭火晃了晃,春離有些疑惑,偷偷扭頭去看,卻見來人并不是赫仙,而是大師兄施行輝。
“小師妹,你怎么在這睡著?”
不知何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大師兄生得魁梧,聲如洪鐘,在這暗夜里頗有壓迫感。
春離對那個“睡”字無語,她分明是在罰跪,奈何大師兄不給面子。
“……赫仙罰我跪在這,我剛剛不過是跪得腿麻了,摔了一跤?!彼瓜卵酆?,揉著自己的膝蓋,做出乖順的樣子答道。
施行輝仿佛一尊佛像,低頭注視著她。
因他不語,春離只好又開口了:“大師兄怎么來了?”
“對宗祠例行檢查?!?/p>
“長明燈都亮著,沒有人偷摸進來破壞東西,大師兄可以走了?!?/p>
施行輝又沉默,依舊冷冷地俯視著她。
“……你是覺得有‘我’偷摸進來?”春離似乎讀懂了他的意思,沒好氣地說,“我真沒搞破壞!”
施行輝走近了兩步,在她旁邊單膝跪下,將手中的燭臺放在地上。
春離想后退,但下意識地忍住了。
“臉怎么受傷了?”施行輝問,“是大師姐……算了,正好我這有藥,拿去用吧?!?/p>
說著,他遞來一小罐藥膏。
這倒是在春離意料之外,不過,這種隨手賣的人情,她并不感動。大師兄一向是這種正直好人做派。
她垂眸看了看那藥,卻沒接:“我自己涂嗎?”
隨口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似乎已成了春離為人處世的習慣。
“……你自己涂。”
施行輝皺起眉來,將藥罐放在春離手邊,重新端了燭臺站起身來。
“哦,謝謝?!?/p>
春離收下了藥,那小罐也是用玉石做的,雖不名貴,卻也能知道那藥不是凡品。她啟開罐蓋,拿手指抹了些透明的藥膏涂在臉上,清清涼涼的,先前幾乎麻木的腫痛感都消去了。
“……大師姐對你這般欺凌,你為何一昧隱忍呢?”
施行輝站在不遠處,一邊隨手整理香案,一邊看著她說道:“你其實并不在乎大師姐對你的打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