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嗯了一聲,“你打算跟他們干到底?”
吳朝陽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天真,蚍蜉撼大樹,不知天高地厚?”
向東說道:“符合你不要命的性格?!?/p>
吳朝陽搖了搖頭,“傻子才不要命。若能幸福安穩(wěn),誰愿意跟人拼命?!?/p>
向東沉默了幾秒鐘說道:“其實你這人挺不錯,就是跟我一樣,運(yùn)氣不太好?!?/p>
吳朝陽笑了笑:“我覺得還好,雖然來的路上不太順利,但最終還是到了這里。雖然頭一天在門口凍了一晚,但扒光她
還有一條陌生號碼發(fā)過來的短信,只有八個字,但卻看到吳朝陽內(nèi)心激蕩。
——‘干得不錯,繼續(xù)努力?!?/p>
就那么幾個人有他的電話,不用多猜就知道是趙雨亭,多半是他從熊彪那里要了電話號碼。
從現(xiàn)在開始,趙雨亭才算是認(rèn)可了他這顆棋子。
哪怕只是一顆充當(dāng)炮灰的棋子。
羅道全只猜對了一半,他計劃這場群毆的目的,的確是想讓他出面解決潑屎潑尿的事情,但更多是為了向趙雨亭證明自己有成為那顆棋子的資格。
《金瓶梅》里面的故事講的沒錯,人性、私欲、貪婪,越是在高位的人越甚,大到羅溫、墊縣、碧城三地棒棒的群體利益,小到趙雨亭、黃火土、李嘯虎三人的個人利益,這里面的爭奪博弈不可避免,一直都有。
只是三方一直處于某種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沒有徹底撕破臉而已。
他那天晚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把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都想了一遍,甚至連跪地求可憐求放過都想過,沒有一個辦法行得通。
最后只剩下一個辦法——躬身入局,成為那顆打破微妙平衡的棋子。
唯有躬身入局才能破局!
吳朝陽握著手機(jī),牙關(guān)緊咬,如果有面鏡子,他一定會被自己那張猙獰的臉嚇到。
黃土火,你不讓我活下去,我就把你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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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小咪在校門口踮起腳尖張望,直到下晚自習(xí)的同學(xué)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等到吳朝陽。
十八梯的街只是名字叫街,實際上不過是大一點的巷子,十八梯的巷子才是真的小巷子。
相比于上半城的燈火輝煌,十八梯街道的燈光只能算是能照得見路,在某些人少的路段,甚至連路都看不清楚。
走下十八梯頂端第一步石梯,就猶如從白天踏入了黑夜。
走過月臺街到鳳凰街,中間有一段又窄光線又不好的路。
蔣小咪心懷惴惴,她最怕的就是晚上獨(dú)自一人走這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