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便很是滿意地走了。
謝詩嶼望著明帝離去的背影,心想:這明帝看起來平易近人,實在不像會把幼子送去戰(zhàn)場的。
然而再看賀連湛的神色,卻分明對這位父親并不滿意。
世上沒有人會比孩子更了解自己的父母。
盡管謝詩嶼雖然覺得這位明帝人還不錯,但也沒有貿(mào)然開口稱贊一句。
賀連湛卻忽然冷冷地說:“回府!”“阿?”謝詩嶼以為自己聽錯了,“競馬還沒看呢。
”賀連湛掃了她一眼:“不想被賜婚,現(xiàn)在就回府。
宋斐斐那邊我會派人去說的。
”一旁的安辰笑著點頭:“我這位父王可不只是嘴上說說。
他閑來最大的樂趣就是亂點鴛鴦譜,手上怨侶極多。
勸你不要有僥幸心理,趕緊回家避避風(fēng)頭。
”謝詩嶼還不知何時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萬一真要耽擱一整年到明年祈雨,皇帝一句賜婚,那就真是沒辦法了。
她自知沒本事抗旨,只好乖乖聽從賀連湛的話。
下山路上,謝詩嶼還在憂心賜婚的事情,便小聲問安辰,祈雨的事情打聽得如何。
安辰也說沒有新的消息,只知道確實是一年一次,如果期間沒有大旱,就只能等到明年。
“反正回去也是給老王干活。
明年祈雨之前,在這瀟瀟灑灑的當(dāng)皇子小姐,休息休息不是挺好?”安辰似乎對目前的生活很是滿意。
“我可等不下去了,你就不怕也被賜婚嗎?”謝詩嶼很是急切。
安辰光顧著幸災(zāi)樂禍,忘了自己也面臨著這個風(fēng)險,愣了一下,便說:“這可不行,我一世英名,怎能服從于封建的婚姻制度?……那我回去想想辦法,等想到了,我們就商量商量!”見安辰終于上心一些了,謝詩嶼心中也稍稍安穩(wěn)。
只是離開西霞山的時候,她心中感嘆:期待了好久的競馬,終究還是沒能看上。
幾日過去,安辰來信,說是想到一些可以試試的辦法。
又說府中人多口雜,要去茶樓仔細商討對策。
賀連湛此時在沈府的花園里對著一堆木頭架子發(fā)呆,見謝詩嶼要出門,便問:“你要去哪兒?”“安辰讓我去一趟閑云居,我去去就回。
”“我送你去吧!”賀連湛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謝詩嶼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木頭架子,問:“你這是做什么呢?”“我看舅舅這花園太冷清了,想著做個秋千。
”她抬眼掃了這花園一圈,心想:眼下這園子里桃花與海棠開得正盛,若是能在這兒蕩著秋千賞花,大概會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