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稱是,這話白淵怎么聽著怎么覺得奇怪,合著宋斷指從他身上看到了希望,為了讓他能夠更好地參悟,他想睡多久睡多久。
眾人下去忙活起來,起鍋燒水弄晚飯,白淵也想跟著去,但卻被宋斷指叫住。
“你等他們送飯過來就行?!?/p>
“那我現(xiàn)在干什么?”
“你先去拿著黑紙去參悟,臥房冥想片刻,準備休息?!?/p>
(請)
你負責睡覺
“???”
別人都在忙活,就他一個人,像是個老爺,躺鋪上休息,這缺一門上下十號人不到,有人在燒火,有人在扇自己巴掌,有人卻被迫睡覺,白淵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顯得他很沒有用,很沒有面子,總感覺要做點什么。
“師尊,我下午剛醒,其實,我可以去燒火房接班的,師姐現(xiàn)在一定很累。”
一聽這話,宋斷指有些詫異,他怎么不知道,手下這些弟子一個個都無利不起早,燒火這事情,放在血祭那兩天可以修煉,是一份肥差,放在平時完全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平日里,銅雀和木犬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其實也不喜歡這份差事,她看得出來,只是不說,而像是白淵這樣,主動做事主動燒火,敢為人先的弟子,屬實是不多了。
一念至此,這位魔頭看向白淵的眼色異常復雜。
“你去那里干什么,這兩天沒有血祭,又沒有陰火供你修煉,你真就這么想要燒火?”
“呃……是,師尊的神器一日未能煉成,弟子就一日寢食難安?!?/p>
白淵的聲音情真意切,話中并無半句虛言,他要去看看人遁機練得怎么樣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日日夜夜守著,巴不得那偃偶趕緊突破到四品。
若要問這缺一門中,誰對人遁機最上心,毫無疑問,除了宋斷指就是他,再說了,他下午剛醒,睡了那么久,現(xiàn)在正在精神頭上,完全睡不著。
得到肯定的答復,宋斷指看著一聲不吭的謊鴉,當即也明白,白淵是真的愿意努力做事,心中的詫異更深,竟是莫名生出幾縷期許和感動。
“你的這一番心思是好的,要是他們都像你這樣孝順懂事就好了?!?/p>
這話說得,白淵不禁感到心虛,他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沒有接話,而是選擇沉默不語,低頭參悟黑紙。
“好了,早點休息,下午的夢如果能繼續(xù)接上,自然是最好,倘若你能參悟完整的木鳶偃方,為師重重有賞?!?/p>
“是?!?/p>
白淵不禁汗顏,在前世,只要上課不打瞌睡,學校巴不得學生熬夜學習,只要不猝死,資本家巴不得打工人熬夜加班,原因也只是,猝死了要賠錢。
宋斷指作為奴道大師,居然催他去睡覺,這如此待遇,讓白淵始料未及,主人都希望奴隸一天十二時辰,連續(xù)不間斷地工作,到他這里倒反天罡,宋斷指要他從早睡到晚。
睡不著,那就只能硬睡,總不能做奇怪的事情吧。
自從做了痛失兄弟的噩夢后,白淵現(xiàn)在對自家兄弟,那是當祖宗供著,可不敢亂摸,沒有那種欲望。
白淵思來想去,還是這夢道的功勞,能夠讓他們在夢中參悟神通和偃方,使得凡人和低階修士原本不可避免的睡覺時間,也可作用于修行。
“哎,真是個撿了個好徒弟啊……”
等到白淵走后,石室內(nèi)重歸平靜,宋斷指望著甬道中微微的火光,神情陰晴不定,像是在思考什么,許久過后,她睜大眼睛,藤杖被她握得吱呀作響,瞳孔中更是噴射出火光。
“等我煉成那偃偶,定要殺了那個姓夏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