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將所有悔恨和決心,深深烙印這片冰冷土地。
地上,油紙包裹的狍子肉,孤零零躺在雪地上。
像無聲承諾,又像卑微懇求。
滲出血絲,在純白雪地的映襯下,格外刺目,格外悲涼。
“呦呵,這大周末的,這是演哪出苦情戲???”
屋里,不和諧聲音傳來。打破窒息沉寂。
屋里走出一個男人。林懷年小兒子,林月娥弟弟,在鎮(zhèn)里供銷社上班的林月強。
舊棉襖洗得發(fā)白,頭發(fā)亂糟糟。像是剛從熱炕爬起,眼角帶一絲惺忪睡意。
他出來,輕蔑眼神,掃視跪地上的陸青山。嘴角撇出譏諷弧度。
“陸癩子,你也有今天?”他陰陽怪氣開口。
聲音尖酸刻薄。字字淬了毒冰碴,砸陸青山千瘡百孔的心上。
“別以為弄到狍子肉了,演幾出戲,就能把人哄回去!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憋著壞水!肉說不定還是偷來的呢!”
他故意提高嗓門。生怕別人聽不見。
字字挑釁,煽風點火。
“爸,你可別犯糊涂!這陸青山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色,本性難移!你今天心軟,保準明天后悔!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林月強這番話,像冰水。兜頭澆滅林懷年心中,剛?cè)计鹨唤z動搖。
他飽經(jīng)風霜的臉,瞬間漲成紫紅色。胸膛劇烈起伏。
攥燒火棍的手,青筋暴跳。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陸青山打個半死。
陸青山緩緩抬頭。
眼神冰冷,像數(shù)九寒天冰碴。直直射向林月強。
這個小舅子,前世就是攪屎棍!
好吃懶做,游手好閑。仗著他二叔在灣溝鎮(zhèn)有點門道,幫忙給他找了個供銷社售貨員的工作,更是飛揚跋扈。就喜歡背后陰陽怪氣,挑撥離間。沒少給他和月娥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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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開口護夫:這一次,我信你!
胸腔怒火翻涌。太陽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