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邁進店里,指著那塊黑板問道:“哥,這個活動我能參加嗎?”
閃耀女聲的比賽進入尾聲。
景懿和短發(fā)姑娘不僅自己買卡,也會幫住宿生帶幾張回去。
每天加起來也有大幾百塊。
“你想要我送你個,”老板笑瞇瞇地摸出個黑色小靈通擱在柜臺:“這玩意兒不值啥錢?!?/p>
陳冬接過小靈通,在手里摸索著。
“長途電話也免費嗎?”
她忽然抬頭問道。
“本地通話免費,撥長途兩毛錢一分鐘?!崩习遄屗粏柌畔肫饋?,提醒道:“它有區(qū)域限制,只能在本市用,你帶到市區(qū)外就用不了了?!?/p>
陳冬應(yīng)了聲,握著小靈通回到地下室,躺在鐵床上擺弄起來。
屏幕的光亮映出半張蒼白疲憊的面容,那顆清淺的小痣,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她想打給許童,卻不知道許童的號碼。
空蕩蕩的聯(lián)絡(luò)簿,最后只孤零零地留下串“家”的電話號碼。
……
陳冬一天天數(shù)著日子。
再過四天,她就在快餐店干滿一個月。
加上幫買話費卡的錢,這個月工資幾乎接近兩千塊。
這是陳冬第一次有余力存下錢償還本金。按照這個收入,她再干上十個月,就能徹底把貸款還清。
許童遞來的那張夜校傳單還留在地下室,平整地夾在書頁中,鎖在抽屜里。
她還是想上學,想念書。
等還完債,等攢夠?qū)W費,她要去報名夜校,考張會計證書。
快餐店的玻璃門陡然開啟,打斷了她的思緒。
陳冬抬起頭,瞧見個中年女人扯著景懿走進店里,面色陰沉,高跟鞋踏在地面噔噔作響。
“是誰給你買的話費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