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抽出來,笑得有點尷尬:“會長好。”
蔣蘭絮也笑,但第二句話就是:“是我送過去的飯菜不和口味嗎?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動一口了?!?/p>
柏詩吸了口涼氣,回過神后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心虛,“我找了個兼職,中午管飯,就沒回酒店。”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張口:“其實您不用這么費心,我沒那么挑食,只要能吃飽就行?!?/p>
蔣蘭絮引導(dǎo)她在沙發(fā)上坐下,蘭花又去倒水,他坐在她對面,毫不掩飾地盯著她,“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這也有錯嗎?”
“是我過分操心了,”他嘆了口氣,“你很年輕,看起來就像我的孩子,大概是年紀上去了,看不到你就總想著你會不會挨餓會不會受凍……有人欺負你嗎?”
柏詩搖頭,蔣蘭絮于是又問她:“怎么想起來去找兼職的?是身上沒錢了嗎?你可以問我要,我平常也沒什么花錢的愛好,賬戶里的錢再不動動就要長霉了。”
柏詩拼命搖頭,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蔣蘭絮會讓她覺得怪異了,他沒把她當成普通小輩——他好像把她當成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朝找回來就拼命往她身上傾倒數(shù)十年積累成山的關(guān)愛,不管她愿不愿意。
柏詩感覺額頭出了點汗:“只是等您通知的時間有點長,我沒什么事做,偶然得到這樣一個機會,我想這比總是待在酒店要好,就去了?!?/p>
蔣蘭絮定定地看了她一會,他的視線像高中的教導(dǎo)主任,柏詩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很久之后蔣蘭絮才緩緩開口:“好吧,”這件事像要被他翻過去,柏詩還沒松口氣,他又問她:“你有幾天晚上沒回住處,是在店里睡的嗎?”
柏詩:“您怎么知道?”
蔣蘭絮絲毫沒有被質(zhì)問的慌亂,他既然問出來就肯定想好了讓柏詩相信的理由,“我派去的機器人給你送晚飯,敲門沒人在,它在那守了一夜,始終沒看見你回來的身影?!?/p>
“哦,”柏詩低下頭,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說謊,“對啊,因為下班太晚了,我就住在店里了,我們有員工休息室的?!?/p>
青客的臥室小的跟休息室似得,拿來用一下怎么啦?
“上班會很辛苦嗎?”蘭花端了兩個馬克杯進來,蔣蘭絮伸手都接過去,再轉(zhuǎn)手遞給柏詩,里面是牛奶,“你睡在酒店我才有機會提醒你每晚喝杯牛奶……或者你來我家住,你太瘦了,看上去還沒成年,我讓蘭花查了下資料,你這個年紀晚上早睡配上足夠的營養(yǎng)說不定還能往上長長?!?/p>
柏詩不討厭喝牛奶,但這里的牛奶因為奶牛基因不純粹味道也變得奇怪,她接過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確定自己地球人的體質(zhì)會不會被這里的風水影響,因此嗯嗯啊啊口齒不清地糊弄過去。
蔣蘭絮自然對柏詩的行蹤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經(jīng)常和楊子午廝混,他對孩子的情感問題不置可否,畢竟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因為成長對男人起興趣是很正常的事,稍微玩一兩個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接受不了柏詩因為這些男人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極快地瞥了眼那杯被放開的牛奶,“赫米爾在隔壁的會客廳等著,同她一齊過來的還有即將擔任你考核評委的哨兵,你想什么時候去見他們?現(xiàn)在?還是再準備一會?”
柏詩趕忙站起來:“他們等了很久了嗎?現(xiàn)在吧?!?/p>
蔣蘭絮輕輕笑出聲,“不用這么急,”他緩緩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白色的手套,那手套上貼了鍍金的紋路,也并不臃腫,明明布料看起來很厚,但仍舊完美貼合他的指縫,“遲到一會也沒事,哨兵等向?qū)旖?jīng)地義,你去得早了反而會讓他們惶恐?!?/p>
這又是什么潛規(guī)則?
柏詩懵懂地跟在蔣蘭絮后面走出他的辦公室,蘭花留下來收拾殘局,像知道自己上司什么德性,那杯柏詩喝過的沒動,將他自己一口沒喝的拿走扔掉,因為對蔣蘭絮說的味道實在好奇,蘭花蹲下來趴著桌子邊沿,將臉湊過去聳動鼻子,她的五感真實得像人類一樣,但無論怎么去嗅也只能聞到牛奶本身的甜味,還有馬克杯陶瓷里一點微不足道的土腥,那股令蔣蘭絮魂牽夢繞的香甜卻怎么也找不到。
或許上司又在騙人,蘭花想,他就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找了理由想接近而已。
還是沒寫到新角色出場,高估自己了╯▂╰明天要出門休一天,后天汪汪隊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