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時糊涂,求你幫幫我,千萬不能讓大哥知道?!?/p>
大哥嫉惡如仇,眼里容不下沙子,他本就看不上徐至,要是知道她偷了家里的東西給徐家用,他不會饒了她的。
謝老夫人氣的臉皮都哆嗦,抬手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你個糊涂東西!!”
“母親…”
謝玉茵扯著謝老夫人衣擺哭的厲害,
謝老夫人又氣又怒,用力甩開長女的手只恨不得能打死她,可到底是自己生的,來回走了幾步,才扭頭怒道:“孫家的聘禮你用了多少?”
謝玉茵哭哭啼啼:“金銀用了一些,還有玉瓷頭面和珠寶首飾,也取了一半帶回了徐家,好些都被徐至拿去送了人?!?/p>
“剩下的呢?”
“剩下的怕被人發(fā)現(xiàn),和那些書冊字畫放在城西別院,”
“我看你膽比天大,你還知道怕?!”
謝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見她哭得滿臉是淚好不可憐的樣子,深吸了口氣說道:“從今天起,你給我閉緊了嘴,不準再提這件事?!?/p>
“可是大哥…”
“你大哥既然認為東西是沈氏拿的,那就坐實了它?!?/p>
謝老夫人眼底冷沉,終歸沈氏只是個外人。
謝家祠堂入冬后就陰冷潮濕的厲害,沈霜月被扔進去后大門就被重重關(guān)上,原本只隱隱作痛的頭抽疼劇烈起來,四肢百骸也酸乏的厲害,身上衣裳根本裹不住半絲寒意。
她坐在龕臺前的蒲團上,望著高臺上的牌位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發(fā)熱了。
難怪身子難受的厲害。
臉上被打過的地方腫了起來,她忍不住輕嘆了一聲,只覺得這伯爵夫人當?shù)睦仟N又窩囊。
當年謝家因她成為京中笑柄,姐姐又因她而死,這四年來她一直在盡力彌補,想要做好伯府主母該做的一切。
她照顧府中上下,忍著他們所為,她以為真心就能換來真心,就算無法跟謝淮知成為恩愛夫妻,也至少能夠相敬如賓。
可是他從來都不肯信她。
三年前謝玉茵小產(chǎn),是她推的。
兩年前謝玉嬌摔傷,是她害的。
就連謝淮知自己醉酒入了她房中,也是她故技重施不要臉的無恥下作。
沈霜月有時候想著她倒不如死在了四年前,這樣也不用背著姐姐的命活的這么累。
祠堂里不知外間天日,冷冰冰的地面凍得人渾身麻木,她委頓在那里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間大門突然被人重重推開。
兩個仆婦快步進來,抓著沈霜月就拖拽了出去,然后壓著她本就受傷的膝蓋重重落在祠堂門前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