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四年前事發(fā)后,因為她咬死不肯認,謝、沈兩家出力查過,可當日傳話的丫鬟不知所蹤,謝翀意根本沒去過沁梨堂,謝淮知是被當時伺候她的伯府下人叫過去的。
他喝的酒水被人動了手腳,但真正催情的東西卻是她從玉泉觀求回來,送給他和姐姐還有意哥兒一家三口的和合如意結(jié),謝淮知的那枚如意結(jié)里不僅藏了藥,還藏了她的小字玉牌。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有人都認定了是她癡慕謝淮知,下藥行勾引之事。
“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事情?”今鵲問她。
沈霜月抿抿唇:“這幾日府中事你也看到了,我有些懷疑四年前的事謝家未必不知情?!?/p>
“什么?”
今鵲驀地就想起身,扯到了傷口頓時疼得直吸冷氣。
沈霜月連忙壓著她:“你小心些?!?/p>
將人扶著趴好后,她才說道:“我也只是猜測?!?/p>
當年事發(fā),她和謝淮知都是受害之人,姐姐又喪了命,就連謝玉茵的親事也險些毀了,慶安伯府成為京中笑柄。
沈家那邊父親本在晉升關(guān)鍵,不僅因為此事被人彈劾,祖母更是被氣得重病在床,險些讓沈家上下因此怠官丁憂。
她便以為這樁事情是謝、沈兩家的仇敵所為,為的可能是慶安伯府,也有可能是父親那御史中丞的位置,亦或是想要借此毀了兩家圖謀其他。
她徐徐說道:“謝家在此事上沒有好處,所以我從未疑心過他們,可是今鵲,我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他們未必沒有得到好處?!?/p>
今鵲疑惑:“什么好處?”
“沈家的愧疚,父親的扶持,魏家的看重,還有太后的青眼。”
沈霜月輕聲說道:“慶安伯府雖然是世襲的爵位,但是自從七年前老伯爺過世后就走了下坡路,謝老夫人雖然算得上是太后的侄女,可你還記得四年前,這伯府的光景嗎?”
今鵲仔細想了想,四年前伯府也挺富貴的,但是伯爺只領(lǐng)著個虛爵,跟魏家也不怎么親近,說是親戚,但兩家往來不多,反倒是小姐嫁進來后,兩家走動頻繁起來。
伯爺入了朝堂逐漸領(lǐng)了實職,得了魏家、太后青眼,在京中越發(fā)的意氣風發(fā),就連老夫人也得了每一兩月入宮拜見太后的機會。
見她睜大了眼似乎是想明白了,沈霜月說道:“謝家的確被人嘲笑了一段時日,可京中從來不缺熱鬧,等事情過去之后,外面的人是怎么說謝家的,又是怎么說謝淮知的?”
今鵲也是反應過來,臉上逐漸怒紅:
“他們說,謝家是被小姐禍害了,還得為了跟沈家之間的情誼壓下這事情,還說伯爺對大小姐情深意重,為了大小姐死前哀求,還有年幼的小公子,這才迫不得已娶了小姐。”
她抓著沈霜月的手氣得直哆嗦。
除了剛開始那大半年外面議論嘲笑,后來的謝家好像什么損失都沒有,是小姐承擔了所有的惡名,也是她被流言蜚語壓得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