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知就沒了剛才的好臉:“母親,你往后不要再在意哥兒面前說沈氏的不好,特別是玉茵,讓她少說些有的沒的,教的意哥兒都成了什么樣子?!?/p>
謝老夫人頓時氣的抬頭:“你這是為了沈氏怪罪我和你妹妹?”
她身后的傷還沒養(yǎng)好,靠在引枕上怒目而視:
“你看看沈氏把府里鬧成什么樣子了,之前她在圣前那樣對我也就算了,可現(xiàn)在連意哥兒都動手,你居然還護著她,難不成真像玉茵說的喜歡上了沈氏,為了她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想要了?!”
謝淮知聞言猛得臉一沉:“您在胡說什么,我心中只有婉儀?!?/p>
見謝老夫人氣得厲害,他聲音緩了緩,
“我對沈霜月從無半點心思,可是母親,您該知道府里眼下是什么情況,孫家的事情才剛過,府中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p>
“沈氏打了意哥兒固然有錯,可您也不該什么都沒問清楚,就讓人大張旗鼓的去請大夫,還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沸沸揚揚怎么了,那也是沈氏有錯?!敝x老夫人怒色。
“是,今天的事傳出去是沈氏有錯,旁人會說她苛待繼子,說她狠毒,可這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謝淮知心里清楚,謝老夫人是氣著沈霜月這次不來侍疾,而且往日她拿捏慣了沈霜月,如今突然反過來她心里不滿,可是現(xiàn)在不是從前。
他走到床邊坐下,一手扶著謝老夫人替她順氣,一邊低聲說道:
“鹽運那事鬧得我們吃罪于圣前,您得罪了太子和裴覦,連我身上官職也沒了,我好不容易才讓太后稍稍消了些氣,答應(yīng)將玉嬌放回來,可是母親,太后是有條件的。”
“之前白忠杰因您落罪,那刑部尚書的位置空缺了出來,太后和陛下都想要自己的人上去,現(xiàn)在鬧的膠著至極。”
“太后想要讓岳父和沈家出面,幫她和魏家拿下這位置,彌補白忠杰死了的損失,若不然您以為她怎么會特意請?zhí)t(yī)給您,還答應(yīng)事后讓我官復(fù)原職?”
謝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
那天圣前她攀扯白忠杰的事情,一提起來她就后悔,她素日里沒那么糊涂,可那天先是被抓進宮,后又被景帝問罪,再然后裴覦那廝咄咄逼人,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當(dāng)時只想自保,想著要保住慶安伯府,不能讓人知道那賬本是魏家給了,那般境況下容不得她多想,這才一時昏了頭將白忠杰拉扯進來。
見她神色變化,謝淮知說道:“孫家這事鬧得太大,沈家本就對我們不滿,往日咱們有什么事沈家第一個來問,可這次這么長時間,您可看到沈家派過一個人過來,就連我送去賠罪的東西也全被送了回來。”
“沈家因為沈霜月的事對咱們有虧欠,可不代表他們能任由旁人污蔑沈家的名聲,更何況那天圣前,岳父還因為這事遭了裴覦譏諷嘲笑,若此時再傳出沈霜月的不好,您讓沈家的人怎么想?”
謝老夫人聽著他的話,聲音小了許多:“那我也是擔(dān)心意哥兒?!?/p>
謝淮知說道:“我知道您擔(dān)心意哥兒,可眼下府里不能再鬧了,您也別跟沈霜月置氣,沈家那邊還得她出面才能說和?!?/p>
謝老夫人有些不高興,但到底兒子和伯府的前程重要,她皺眉:“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沈氏的脾性也太大了,她這次可不是隨便鬧鬧,連意哥兒都打,而且這么多天愣是不管府里的事情,她恐怕沒那么容易跟你去沈家?!?/p>
“這事您不用擔(dān)心?!敝x淮知神色冷淡而又篤定:“她不過是跟我置氣而已,鬧來鬧去也是想要個體面,那我給了她就好。”
“你是說…”
“我打算和沈霜月圓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