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只瞬間就有了決定:“那就麻煩裴侯爺,容我去皇城司暫住兩日。”
裴覦淡聲道:“不麻煩?!?。
太子:“……”
不是,他剛才只是想說,不行的話讓沈霜月去他姑姑榮玉長公主那里暫住幾日,免得回了謝家心軟反悔了,可怎么就住進皇城司去了?!
還不麻煩。
小舅舅你不裝要死?
京兆府這邊,宮里早就已經(jīng)有人過來傳了消息,也將謝家的事情告知,孔朝帶著人守在衙中。
等見太子和定遠侯居然親自陪同那慶安伯夫人,將人證送過來,他心里頭不由將這事情的重要性又提了幾分。
“這件事情父皇已經(jīng)知曉,命你盡快審清真相,無論是誰,凡有罪者不可輕饒。”
“太子殿下放心,微臣定會嚴審。”
裴覦站在旁邊出聲:“那個秦福文和一樁私鹽走運的案子有關,本侯暫且將人移交給你,待到謝家之事查明之后,人還是要交還給皇城司的,在此之前,他不能出事?!?/p>
孔朝臉色微變,這定遠侯是在警告他,這幾個人證交到他手里,必須全須全尾地活著。
“還有。”
裴覦說道,“定下開堂之日,命人來皇城司傳話就好,沈氏這幾日會留在皇城司里?!?/p>
孔朝心頭一震,連忙道:“下官明白。”
送走了太子他們,孔朝眉心緊皺起來,身旁的稍顯年邁些的錄事官滿臉疑惑:“大人,這定遠侯怎么會摻和謝家的事情?而且屬下瞧著,他怎么還挺護著那沈氏?”
孔朝臉色微沉,“他哪里是護著沈氏,分明想要跟魏家為難?!?/p>
“???”那錄事不解。
孔朝沒好氣地說道:“你剛才沒聽到嗎,那個替沈氏作證的秦福文,是皇城司那邊抓到的人?!?/p>
“沈氏都嫁進慶安伯府四年了,一直相安無事,可這定遠侯回京才多久就突然發(fā)現(xiàn)真相了,而且定遠侯前幾日遇襲,太后娘娘緊跟著就遇刺,之前鹽運貪污的案子兩邊結了死仇,魏家那邊又一直想要拉攏沈家。”
“今天這事怕不是那定遠侯想要對付魏家,借了那沈氏的手,順道離間沈家和魏家關系?!?/p>
要不然以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幾時會這般“熱情”,竟還擔心事情鬧不起來,特意將沈氏放去皇城司命人看守。
這要不是在防著魏家和太后,難不成還能是看上了那沈氏?
孔朝眉心緊皺:“這件事有些棘手,太后娘娘和魏家那邊恐怕也會有人過來?!?/p>
“晚些時候若有人來打招呼,就將定遠侯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們,還有,這件事情好好查,仔細地審,與慶安伯府有關的務必要詳盡,但是只限于慶安伯府?!?/p>
他只是個小小的京兆府尹,既得罪不起太子和定遠侯,也得罪不起太后和魏家。
孔朝心里罵了兩句,扶了扶自己腦子。
閻王打架,煩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