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榮這才深吸了口氣:“當(dāng)年的事情既已過去,就該塵封于地底再不見天日,謝淮知手里的確握著些證據(jù),雖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那些證據(jù)也未必是什么緊要東西,可但凡有一絲可能,就絕不能冒風(fēng)險(xiǎn)?!?/p>
魏戌吶吶:“可東西在謝淮知手里,難道就由著他拿捏我們?”
“他不敢。”
魏廣榮沉聲說道:“那些東西謝淮知并非近來才得到,可是這么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動用過,要不是這一次謝家實(shí)在走投無路,他逼不得已,恐怕也絕不會讓我們察覺,他知道盛家的事?!?/p>
這東西看著有用,也的確能要挾魏家,可對謝淮知來說,也同樣是能夠要他命的東西。
謝淮知心里很清楚,盛家之事關(guān)系重大,一旦暴露魏家好不了他也會沒命,這東西只能當(dāng)成底牌,輕易不能動用。
“謝淮知是聰明人,他懂什么叫適可而止,而且如今慶安伯府落得那般境地,他想要起復(fù),想要留在朝中,恢復(fù)以往謝家的榮光,他就只能依靠魏家和太后娘娘?!?/p>
“至于提攜他,魏家在朝中需要人,更需要有能力的聰明人,謝淮知雖然被親眷拖累,但他能力還是有的,而且經(jīng)歷這次事情心境也會更加沉穩(wěn),如果他能在北地立功,甚至替我們辦成事情,那魏家?guī)退话延趾畏???/p>
比起那些不知底細(xì)的外人,謝淮知身上好歹還流著那么一絲魏家的血脈,也更好拿捏。
魏戌聞言抿抿嘴角:“我知道了,父親,是我狹隘?!?/p>
謝光榮神色微松:“謝淮知是小事,推他一把是抬手之事,不必太費(fèi)心神,說不定他此去北地便回不來了,眼下要緊的是裴覦那廝,他如今已經(jīng)張狂至極,絕不能再讓他娶了肅國公的女兒?!?/p>
“你尋個人,將這消息傳進(jìn)宮去,讓太后娘娘防著陛下那邊直接下旨?!?/p>
魏戌點(diǎn)頭:“好。”
他頓了頓,
“不過父親,咱們的探子回報(bào)說,裴覦跟謝淮知之前那個夫人沈氏走的也很近,今日從肅國公府出來后,二人竟還同乘了馬車……”
魏廣榮面色冷淡:“同乘又如何?那沈氏不過是個嫁過人的婦人,又和沈家鬧得那般難看,他裴覦何等身份,還能瞧上個這般惡名滿身的婦人?”
“他和那沈氏走的近,無非是為了沈家,否則你以為沈敬顯怎么會那么容易跟我們對上?”
那沈氏雖然貌美,可早就嫁過人,哪怕義絕之事說的再好聽,是她主動離開謝家,可在外人眼里她早就已經(jīng)不是清白之身。
裴覦雖然是賤奴出身,但好歹已封侯爵,又權(quán)勢在手,滿京城多少名門閨秀任憑他挑選。
他丟得起那臉,去要個二嫁婦人?
“沈氏那邊不必理會,一個離棄婦人而已?!蔽簭V榮不以為意。
魏戌想了想,覺得也對,以裴覦那般高傲張狂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上一個別人要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