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開口讓鄒管事他們免禮,在一旁稍候之后,這才朝著關(guān)君蘭道:“安哥兒今日可還好?”
“他好著呢?!?/p>
關(guān)君蘭提起小兒子時,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雖然安哥兒身上傷勢還沒好,但自打搬過來城西之后,他臉上笑容是一日比一日多了,連說話都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小心翼翼。
沈霜月時不時過來探望,府里的丫鬟婆子對他們也極為盡心,他們不用擔(dān)心長房哪一日會尋麻煩,不用害怕魏氏時不時的刁難,不用明明是在自己院中,卻還要像說做賊似的,不敢吃用太好,免得越過了長房那邊招了謝家人的眼。
這般松快自在的日子,別說是年幼的謝俞安日漸開朗,就連關(guān)君蘭自己也是舒坦的覺得,以前那些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關(guān)君蘭是真心感激沈霜月,讓她脫離了謝家,她笑眼盈盈:“你別操心安哥兒,他這幾日快活的很,昨兒個我讓人去魏家族學(xué)那邊說了一聲,給他退了學(xué),聽說來年可以換地方念書,他就差手舞足蹈了?!?/p>
沈霜月聞言輕笑:“安哥兒聰慧,去哪里進學(xué)都好。”
那魏家族學(xué)的確很好,在京中也是無數(shù)人擠破了腦袋想去的地方,可未必就適合謝俞安,況且謝言慶得了柳閣老看重,又入了次輔陳乾的眼,等他回京之后,說不得能替謝俞安尋另外一份機緣。
那陳家的族學(xué),可不比魏氏族學(xué)要差,甚至因為陳家百年傳承,遠比近十余年才崛起的魏家底蘊更為深厚,那族學(xué)還要遠勝魏家一籌,而且陳家的家風(fēng),也比魏家強太多。
“我如今只盼著他平平安安的,學(xué)業(yè)的事情等他父親回京之后再操心?!?/p>
關(guān)君蘭說完之后,這才說起了正事:“對了,安哥兒父親回信了,說最遲再有十日,應(yīng)該就能入京了。”
“這么快?”
沈霜月有些驚訝,她記得謝言慶外任的地方,離京城可是極遠,而且地處偏僻,關(guān)君蘭口中說的是回信,也就意味著她之前送出去的信,謝言慶已經(jīng)收到了才給了回復(fù)。
關(guān)君蘭看了不遠處站著的鄒管事,壓低了聲音:“我之前未曾告訴你,安哥兒父親之前就已經(jīng)不在任地了……”
她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夜里她跟謝老夫人還有謝淮知說的話,其實并不詳盡,她只說幾個月前,謝言慶就回信收到了吏部調(diào)令,卻沒說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離開任地,幫著柳閣老他們?nèi)プ鰟e的事情了。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做的什么,可謝言慶信中只道此事不能告知旁人,她也就一直瞞著。
沈霜月聞言愣了下,轉(zhuǎn)瞬就明白了關(guān)君蘭的意思,她沒有追問謝言慶的事,也沒去問離開任地后做了什么,只是溫聲說道:“這樣挺好的,等他回京之后,你和安哥兒就不用再擔(dān)心謝家那邊?!?/p>
關(guān)君蘭見她這般體貼,忍不住感動,她掏出封信遞給沈霜月:“這是安哥兒的父親,讓我交給你的?!?/p>
“給我?”沈霜月驚訝,謝言慶給她寫信?
關(guān)君蘭點點頭:“這信是夾在給我的家書里面,安哥兒父親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頓了頓,輕聲說道:“我也沒看里面寫的是什么,不過安哥兒的父親說,這是給他給你的謝禮?!?/p>
沈霜月挑挑眉,伸手接過之后。
關(guān)君蘭就說道:“信我給你帶過來了,你這邊還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p>
沈霜月點頭:“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