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別院我今天夜里是一定是要進去,看你是要跟著我搏一搏,事后我和祖母護你周全,還是留在這里等沈敬顯察覺今夜之事,要了你的命。”
沈霜月說完之后,也沒理會那婦人,轉(zhuǎn)身就直接到了馬車旁,朝著胡萱說道:
“我們今夜是從沈家過來,接老夫人回府的,等下駕車過去時,把周圍燈籠都點起來,氣勢做足。”
復又看向巧玉她們,
“你們幾個,現(xiàn)在都是沈家下人,與我一同來接老夫人的,聽明白了嗎?”
那些婆子連忙低頭:“是,小姐?!?/p>
馬兒唏律律地,一拉韁繩,就揚蹄拉著馬車朝前走動起來。
之前那婦人見狀臉色變了又變,眼看著馬車要離開了,她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牙,急忙追上去:“二小姐,麻煩您讓人送奴婢回別院里,奴婢幫您!”
……
夜里山路不平,林間風雪颯颯,馬車周圍點足的燈籠掛了起來,伴隨著車頭掛上去指路鈴,在黑幽幽的山林之間,遠遠就能被人察覺。
胡萱出府時,還不明白小姐為什么讓她帶這些東西,可等到了別院門前,扶著換了一身更加華麗的斗篷的沈霜月下了馬車,對上別院門口早發(fā)現(xiàn)不對出來滿是警惕的沈家下人時,她隱約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二小姐是說,您是來接老夫人回府的?”趕來的別院管事滿臉警惕,“老爺他們怎么沒來?”
“他有臉來嗎?”
沈霜月攏著云紋錦繡的貂毛斗篷,不染脂粉的面上艷麗逼人,開口時滿是譏諷,
“沈敬顯不顧人倫,為了遮掩他做的那些齷蹉事情,將祖母囚禁在此處四年,如今我和慶安伯府事情已了,沈家也再無危機,他還敢冒險將祖母留在這里不成?”
“自己沒臉過來,又拿此事逼我回府探望母親,要不是祖母是因為我受罪,我倒真想拿著此事告上京兆府衙去,去宮門前敲個登聞鼓,看看他怎么有臉做那御史中丞!”
她說話口氣極沖,提起沈敬顯時更是直呼其名,滿臉的怨怒。
可就是因為她這副模樣,反而讓那管事卸下了些心防。
之前被擄出去的婦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前,她身上只裹了件外裳,瞧著像是被驚醒后,匆匆從里面出來的。
“朱管事,這二小姐恐怕真是從府里來的?!?/p>
她拽了拽那管事的衣袖,壓低了聲音,“我家男人昨兒個進京了一趟,去了趟府里,他回來時跟我說,夫人病得厲害,可為了二小姐的事一直不肯用藥,就連太醫(yī)都說再這么下去怕是會沒命?!?/p>
“那四年前的事早就解決了,我瞧著指不定老爺是拿這事?lián)Q二小姐回府,再說要不是老爺答應了,二小姐哪敢這么大陣仗?”
那朱管事這才留意到,沈霜月身后跟著的那一連串的婆子、丫鬟,還有馬車四周,亮通通幾乎將別院門前都照得透亮的燈籠。
老夫人的事情是隱秘,若不是府里那邊透了消息,二小姐的確不可能會這般明目張膽地過來。
而且她要是存的別的心思,也該是暗中行事才對,怎會這般張揚?
沈霜月神色不耐地扯了扯斗篷:“你們說夠了沒有,還不帶我去見祖母。”
或是因為她太過頤指氣使,也理直氣壯的毫無半點心虛之色。
朱管事遲疑了下,躬身道:“小人這就帶您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