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的咬著嘴唇,倒是常書早就習慣了謝玉茵這般陰陽怪氣。
自打跟徐家和離歸家之后,伯爺拿走了剩下那一半嫁妝,謝玉茵被留在府中“照顧”謝老夫人起居,再無半點往日大小姐該有的待遇。
謝玉茵從剛開始的隱忍可憐,到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整個人就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別說是對他們了,就是偶爾對上伯爺時,那嘴里也是跟抹了毒似的,說話難聽的厲害。
伯爺不想搭理她,也忙著魏家吩咐的事情,常書也只能佯裝沒聽到她的話,垂著頭說道:“小公子,小人就送您到這里了,您陪陪老夫人,待會兒會有伺候的人來接您。”
“大小姐,小人還得回去伺候伯爺,就先行告退?!?/p>
謝玉茵冷哼了聲。
常書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等門前只剩下姑侄二人時,謝翀意抓了抓衣袖,抬頭怯生生地低喚了聲:“姑姑…”
“別,我可當不起你姑姑?!?/p>
謝玉茵冷笑了聲,“你不是去了沈家了嗎,好好的沈家小公子不當,跑回謝家來干什么?”
她上下掃了謝翀意一眼,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該不會是沈家也不要你了,所以又惦記上謝家了,這才回來找你那窩囊廢的爹?”
謝翀意嘴唇發(fā)顫,急聲道:“我沒有!”
“沒有?”
謝玉茵冷哼了一聲,她厭惡極了沈家的人,討厭沈霜月,可更恨的人是謝老夫人和沈婉儀。
要不是她們鬧出那么多事情,要不是沈婉儀算計沈霜月入府,后來哪里會出這么多的事情,她依舊是金尊玉貴的伯府嫡女,徐家的人又怎么敢這么對她?
還有謝淮知,明明犯錯的不是她,她懷的是徐家的孩子。
他都已經(jīng)說服魏家出面了,卻還是讓徐家跟她和離,絲毫不知道護著她這個妹妹。
那徐至不過是個窩囊廢,她本來也沒有多喜歡,和離也就和離了,可是謝淮知居然把她的嫁妝留給了徐家一半,默認了是她對不起徐家人不說,剩下那一半也拿去填了慶安伯府的窟窿。
謝玉茵早就不是小姑娘,之前名聲又毀的一干二凈,和離之后再想婚嫁本就艱難,更何況如今連嫁妝都沒了,她剛開始還試圖跟謝淮知講道理,試圖讓他記兄妹情誼,可謝淮知對她卻是冷漠至極。
謝玉茵怎么能忍得住,反正如今她也沒什么盼頭,自然也就破罐子破摔。
有本事謝淮知將她扔出府去,她也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到時候大不了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她不好,誰也別想要好過。
謝玉茵因為沈婉儀的緣故,對謝翀意早無半點往日疼愛,只滿眼的刻?。?/p>
“你要是沒有,之前你祖母斷了手腳,府里亂成那樣子,怎么不見你回來看上一眼,眼巴巴兒的跟著人家沈家人走,賴在人家府里,好像你是沈家的兒子?!?/p>
“如今突然回來,總不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想起你殘廢的祖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