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粗略算過,那一場與越國之間的較量,酆俞錢莊拿出的銀錢便有近三百萬金,那么多的銀錢灑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俞家有沒有傷筋動骨。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之后,酆俞錢莊在越國京都重新開了起來,他們未曾因為越國的事情占了上風,便就此高調(diào)張狂,反而一如以前沉寂下來,低調(diào)得好似之前那場殺戮只是場幻覺。
可就算如此,也依舊無人再敢小瞧那神秘的俞家,諸國原本的覬覦之心也徹底沒了,酆俞錢莊也仿佛成了獨立各國之外的產(chǎn)物。
雖然總覺得俞家未必還能拿出第二個三百萬金,如同對待越國那般瘋狂。
可萬一呢?
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被迫“駕崩”的皇帝,更不想拿著自己的皇位和安穩(wěn)去賭俞家的深淺。
沈霜月對于酆俞錢莊的事情印象極深,之前也曾和他們錢莊打過交道,如今裴覦卻拿著東西說是“信物”,能被稱作“信物”的東西,可不是尋常之物,就如同她能拿出九道鏢行的信物,便是因為和于洪西的關(guān)系。
沈霜月嘴唇緊抿,抬頭看向裴覦:“你與俞家相識?”
“我進去說?”裴覦沒有直接開口。
沈霜月扭頭看了眼蹲在屋中逗弄貓兒的今鵲,點點頭,裹著身上斗篷扭頭道:“今鵲,去取壺熱茶過來?!?/p>
“是,小姐?!苯聩o放下貓兒轉(zhuǎn)身出去,而裴覦則是抬腳繞到一旁門前,進了沈霜月閨房。
女子的閨房與他的完全不同,暖色的床帳,精致的擺件,屋中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像是皂角又像是花香,讓他下意識鼻翼微動,下一刻察覺自己做什么,連忙伸手在鼻尖有些心虛的碰了下。
沈霜月沒留意到他異常,只是披著長發(fā)走到桌前,等裴覦坐在她對面,今鵲上了熱茶過來,讓她先行退下去后,她這才開口問道:“侯爺可以說了。”
裴覦直接說道:“我外祖母的姐姐,姓俞?!?/p>
沈霜月愣了下:“你外祖母的……姐姐?”
她臉上有些茫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姐姓俞,那妹妹不該是同姓嗎?裴覦為什么說的這么復雜。
裴覦見狀輕笑了聲,解釋說道:“我外祖母是孤兒,幼時吃百家飯長大,不知身世來歷,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她是被她姐姐收養(yǎng)的,她姐姐名叫俞念雙,是俞家上了族譜的養(yǎng)女?!?/p>
“……”沈霜月聽的更茫然了,“養(yǎng)女?”
裴覦點點頭:“你剛才聽到酆俞錢莊時那般模樣,想是知道一些俞家的事情?!?/p>
沈霜月眉心輕蹙:“我只是幼時聽人提起過一些,知道酆俞錢莊的主家姓俞,但是據(jù)說沒有人知道那俞家人的身份,也無出處,而且俞家上下在外人眼中也極為神秘?!?/p>
裴覦揚了揚唇:“是神秘,那是因為,俞家子弟萬千,但皆不姓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