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有罪。”
景帝看著下方跪著的人,險些被李瑞攀這老東西的無恥給氣笑。wan
他一口一個自己久不經(jīng)管戶部的事情,又說自己年邁糊涂,更拉著整個戶部的人跟他一起背鍋,這是覺得拉上這些人就能法不責眾?
他把他這個皇帝當什么,又把朝廷之事當成什么?!
太子在旁也是眼角微抽了下,低罵了一聲老狐貍,然后整了整臉色上前。
“父皇,戶部雖有失職,但之前左右侍郎皆是有罪在身,李尚書又抱病許久,各地州府官員與那些糧商有意隱瞞之下,就連京中糧價也是被壓了許久才出現(xiàn)變動,此事也怪不得李尚書未曾察覺?!?/p>
“眼下與其追究戶部之罪,倒不如先查清楚北地災(zāi)情到底如何,而且這么大的動靜,若無人在后支持,地方上的那些官員還有糧商絕不敢這么大膽子,冒著殺頭的風險來欺上瞞下,謀取災(zāi)情之利?!?/p>
“此等惡徒,絕不能容?!?/p>
景帝聞言眸色陰沉:“自然要查,給朕狠狠的查,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旦查實,凡有關(guān)之人盡數(shù)嚴懲不貸??!”
他看向殿中,
“裴覦,皇城司的人可還有查到其他事情?”
裴覦開口說道:“時日尚短,暫時還沒有,不過臣已經(jīng)命暗探往更北去了,隨時將打探到的各地受災(zāi)情況送回,只是就目前所知,北地災(zāi)情恐怕不比十七年前的那場寒潮大災(zāi)要輕?!?/p>
景帝臉上頓時僵了下,就連太子也是皺了皺眉。
朝中一些較為年邁的老臣更都是眼皮子一抖,只因為十七年前那場大災(zāi)死了太多的人,那前所未有的寒潮不僅凍死了無數(shù)百姓,讓得大業(yè)元氣大傷凍土覆野,好些地方甚至一兩年內(nèi)都顆粒無收,以致災(zāi)情連綿足足三年有余,餓死骨無數(shù),北邊很多村落十室九空。
而且那一次寒災(zāi)之后,蠻族進犯,連連敗北,大業(yè)連丟二城,此事甚至還牽扯到了后來被抄家滅族的盛家,成了他們獲罪的緣由之一。
盛家……
那個名字如同陰影,哪怕只是想起來都能憶起當年血流成河的京城,還有那懸掛在宮門前的人頭,殿中有幾個朝臣忍不住看向上首的景帝,就見他垂眸看不清楚眼中神色。
倒是原本一直站在旁邊的魏廣榮也是眼皮子一跳,沉著臉就上前。
“裴侯爺,北地具體的災(zāi)情還沒查探清楚,你就這般說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p>
他說話間抬頭看向景帝,“陛下,眼下追究過錯是其次,最要緊的,是盡快籌措糧食,安排人前往北地,皇城司暗探查探消息雖然厲害,可從北地傳信回京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p>
“與其等他們回信,倒不如先行安排京中之人,直接前往北地親身查探,既能以防州府生變,也能防著朝中有人借此生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