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侯爺乃是朝中功臣,兒臣怎敢輕慢,只是今日城外之事,當真與兒臣無關(guān)?!?/p>
他算是看出來了,裴覦這廝一早就沒想要他好過。
不管是帶人闖府,還是后來的事情,他分明就是沖著他來的,就連街頭那些百姓,恐怕也是故意給他下套。
這廝不要臉皮。
他要是和裴覦一味撕扯此事,只會越來越說不清楚,甚至還會將自己陷進去,倒不如及時抽身,反而不會著了他的道。
二皇子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和裴覦糾纏之前的事,而是跪在地上朝著景帝說道,
“兒臣與那沈氏并不相識,更是無冤無仇,怎么會命人害她?!?/p>
“今日出宮之后,兒臣一直與五弟在一起,與他商議如何能夠幫著父皇和朝中,盡快安撫城外流民,更讓府中上下抽出糧食搭建粥棚,幫著朝中賑災(zāi)。”
“兒臣府中上下皆能為證,兒臣并未出過府,也沒有見過任何外人,更不曾讓人唆使什么流民去圍困那沈氏,就連沈氏遇襲的消息,也是定遠侯帶著人過來時方才知曉?!?/p>
二皇子朝著地上磕頭,
“父皇,兒臣就算再糊涂,也絕不會這個時候去傷害那沈氏,斷了朝廷糧路,讓自己成為大業(yè)的罪人。”
“那流民襲擊之事,兒臣當真是冤枉的,還望父皇明鑒?!?/p>
裴覦垂眸看了二皇子一眼,倒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能反應(yīng)過來,絲毫不跟他糾纏,直接提起城外流民之事。
他原還想著能將人繞進去的。
二皇子和魏家合謀太多事情,若能將人逼著,指不定他情急之下,能說出點兒什么有用的東西。
可沒成想……
倒是小瞧他了。
裴覦見二皇子“清醒”過來,也沒急著開口,果然下一瞬,就聽到李瑞攀在旁突然說道:“二皇子府中之人,自然是向著二皇子的,至于仇怨……”
他慢悠悠地說了句,
“老臣記得,太后娘娘替陛下籌糧的事情,要不是那沈霜月給了糧,二皇子年后應(yīng)當會前往江南了?!?/p>
明明不見鋒芒的一句話,卻將二皇子那句“無冤無仇”狠狠拍回到了他臉上。
二皇子雖然早知道今日是李瑞攀出頭,才會將沈霜月的事情鬧大,而且這段時間李瑞攀和魏家不睦,好幾次為難魏廣榮他們。
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往日里從不摻和朝中事的李瑞攀,居然會站在裴覦他們那邊,對付他。
二皇子連忙說道:“我想前往江南,只是替父皇分憂,斷沒有別的心思,況且太后娘娘替朝廷籌糧本也艱難,她又不似那沈氏本就有糧……”
太子皺了皺眉:“二弟這意思,太后籌糧不易,就該以此要挾父皇?”
“我沒有這意思……”
二皇子噎住,連忙道:“太后也只是擔心江南官場……”
太子說道:“官場調(diào)度之事,自有父皇決斷,斷不是太后借此逼迫父皇的理由……”
“太子這是在指責哀家,插手朝中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