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頭恨極,面上卻不得不低頭,
“裴侯爺為人驍勇,秉承太祖之意并無過錯,我也絕不敢拿著強權欺壓百姓,皇祖母更是不會,她不過是一時關心于我才會責怪侯爺幾句,又怎會真的因此罰了侯爺。”
“是嗎?”
裴覦眸色但是,“可是微臣傷了皇家顏面,怎能不罰?”
“太后娘娘若是覺得五十杖不夠,可以再加重罰,若仍是不夠,也可拿了微臣定遠侯封號,微臣絕無二話。”
魏太后緊抿著唇,嘴角幾乎拉平了。
這得寸進尺的狗東西!
二皇子瞧著有些下不來臺的太后,連忙磕頭:“皇祖母,裴侯爺絕無傷及孫兒之意,今日之事也都是誤會,還請皇祖母饒了他。”
魏太后看著跪在地上委屈至極的二皇子,再看向似笑非笑的裴覦,垂眸遮掩心頭殺意:“是哀家關心過甚,二皇子既然這般說了,那想來是哀家誤會,此事就作罷?!?/p>
裴覦挑眉:“可是二皇子受辱,當真不用微臣去捉拿那些人了?”
魏太后抬眼冷怒。
裴覦絲毫不懼,就那般直視著她:“太后娘娘這般看著微臣做什么?皇城司是陛下左膀右臂,微臣接管之后已竭力做好職責,實不想讓手下人落得個無能之名?!?/p>
“況且微臣往日里就已經(jīng)得罪了朝中不少大人,實在怕了他們借此彈劾微臣失職,不如還是依照太后娘娘之意,將那些人抓回來吧,微臣不嫌麻煩,也好能替二皇子出了受辱之氣?!?/p>
魏太后:“……”
這賤奴?。?!
她已經(jīng)退讓了,他竟然還咄咄逼人??!
當真以為她奈何不了他?!
殿中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哪怕知道裴覦往日里張狂,也從不將太后放在眼里,可萬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跟太后杠上,甚至逼著太后低頭。
幾人都是不敢去看魏太后的臉色,而魏太后心中氣怒至極,暗惱被這小賊占了上風,面上卻越發(fā)的冷沉了些。
“裴侯爺有功于朝廷,哀家也已說了不追究此事,若有人敢借此生事彈劾,哀家第一個不放過?!?/p>
裴覦淡聲:“可微臣害怕?!?/p>
魏太后:“……”
景帝在旁瞧著魏太后臉色陡然鐵青,哪怕多年掌權也險些壓不住怒氣,他雖然喜聞樂見裴覦氣死他,卻也怕這混小子招惹太過讓太后直接翻了臉。
“行了?!?/p>
景帝在旁沉聲開口,
“太后既然都說了不問罪,那自然不會有人拿此事問罪于你,況且你奉皇命行事,皇城司上下也無過錯,誰敢因此置喙?”
“若是真有人敢因為這事尋你麻煩,別說是朕,就是太后也饒不了他!”
他說完掃了裴覦一眼,目光里帶著些警告之意。
混小子,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