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燕家老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低聲自語著,像是被什么不可思議的念頭擾亂了心神,“天慈早在萬年前就已經(jīng)戰(zhàn)死在遠古戰(zhàn)場,她的殘軀被封印在魔淵之中,連魂魄都無法脫離,怎么可能還活著?”
他話一出口,不僅自己震驚,就連燕十六都皺起了眉頭。
“老前輩,這些說法是從哪里聽來的?似乎與我所知的情報大相徑庭?!?/p>
葉晨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面色也隨之認真了幾分。
“那是那位將寶物贈與我的前輩告訴我的?!?/p>
燕家老祖并未隱瞞,語氣也不帶半點遲疑,“那人,當年可是親歷過遠古戰(zhàn)場的?!?/p>
他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遙遙地望向遠方,聲音中隱約帶上了幾分回憶與敬畏,“他是那一代的英雄,曾在沙場之上浴血奮戰(zhàn),驅(qū)逐域外之邪,守護人族疆域,是不折不扣的當世英杰?!?/p>
葉晨聞言一怔,哪怕再怎么強撐,此刻也忍不住露出幾分不可置信的神色。
照這老祖所言,那豈不是說燕氏并不是域外邪族的后裔?
而且從他對天慈與邪魔的態(tài)度來看,顯然也是充滿敵意的,哪里有半分同流合污的樣子?
“老前輩,此話可當真?”
葉晨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他真有些看不懂了。
對方若真是邪魔同黨,大可不必這般費力與自己演戲,直接殺了他便是,何至于編造這些不著邊際的說辭?
“我若有半句假話,當場天打雷劈?!?/p>
燕家老祖搖了搖頭,語氣低沉,“老夫與天慈并非同一時代,我幼年時不過是個體弱多病的凡人,那位前輩將寶物托付于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若邪魔再臨人世,能有人挺身而出。”
說著,他陷入回憶。
他記得那天,大風如號,漫天血雨。那位前輩已是重傷將死,軀體只剩殘骸,神魂渙散,卻仍死死握著那件寶物。
“孩子,把它帶走……若日后你還能活著看到這個世道崩裂,請你,為人族做一次選擇……”
說完這句話,那位前輩便消散在風中,如一縷輕煙,再無蹤跡。
而這寶物,也成了他修行路上的第一份造化。
聽完這一段話,葉晨的情緒從最初的錯愕、震驚,到如今逐漸歸于沉靜,他長出一口氣。
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他心頭一陣懊悔。自從天慈留下那句“誰擁有殘軀,誰便是邪魔之子”的預言,他便將燕家視作敵人,不惜布下棋局,偷取寶物,如今看來,竟差點鑄成大錯。
“這……確實都是誤會?!?/p>
葉晨苦笑著搖了搖頭,神情頗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