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真正通往地表的生機光芒,帶著風,帶著泥土的味道,帶著自由。
殷魘低頭望向葉晨,眼神復(fù)雜至極。
“你又賭贏了?!彼p聲說。
“不過你欠我一次命?!?/p>
“我會討回來的?!?/p>
她扶著葉晨,一步一步,緩緩走出這座囚籠一樣的冥淵。
石門在他們身后緩緩閉合。
那個世界,那個曾封印古皇魂魄的恐怖禁域,再次陷入黑暗。
而在其深處,那原本坍塌的金屬立方體中,一縷黑影如同蛛絲般緩緩蠕動,悄無聲息地重新凝聚。
另一邊,葉晨被殷魘帶出地表,重見天日之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晨風拂過他滿是血污的臉龐,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我還活著?”
殷魘倚在一旁,疲憊地冷笑。
“活著。但像鬼?!?/p>
他喉嚨干澀地咳了幾聲,艱難開口。
“那怪物……死了嗎?”
“不能算死,只是封印了它的意識?!?/p>
殷魘凝視他,“你扎的那一針,刺中了它的魂源,算是打斷了它徹底蘇醒的過程。但它不會消亡?!?/p>
“那你為什么帶我走?你明明有機會獨活?!?/p>
殷魘轉(zhuǎn)過頭看著遠方的天際,良久才道。
“你當初那一躍,不是為了活,是為了終結(jié)它?!?/p>
“我見過很多人面對絕境時求生的樣子,唯獨你……是拼死把絕境扛下,然后給別人留活路的人?!?/p>
“我不想欠你命,但我欠的,是這種心?!?/p>
葉晨沒再說話,只是勉強揚起嘴角,笑了笑。
天光灑落,穿過他們身后的山口,灑在青石與枯木之間。
“別說話了,先療傷?!?/p>
殷魘將葉晨安置在一塊干凈的石巖上,從懷中取出幾枚暗藍色的丹藥塞進他嘴里,又撕開自己衣角,細細幫他包扎手臂上幾處還在滲血的傷口。
她動作不算溫柔,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