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大門處近處的學子越發(fā)稀少,約莫十分鐘左右才會進出一人。
“歐陽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之人是一名面容干凈,身穿靛藍色長衫的男子。他身子較為挺拔,五官清秀,眉眼之間帶著文人的清澈,有點類似于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那眼神。整個人給人一種文人風雅之氣。
男子名叫寒七夜,是和季子軒有些交情的朋友。
曾經去過季子軒家中幾次,故而認得歐陽婳。
歐陽婳輕輕點頭,面色平靜,聲音柔軟卻平淡,道:
“奴家是為了幫子軒給書院送一封信,所以才在此等候?!?/p>
送信?
寒七夜聞言目光掃了一眼,落在了歐陽婳手中的信上,略微思索一番,道:“是為了科舉一事吧?老師不愿見你?”
歐陽婳神色平靜,語氣淡然道:“先前有學子前來告之,子軒已經被逐出了書院。只是我依舊不愿離去,所以停留在此,想要見上青崖先生一面,只求能把這信交到他手中即可?!?/p>
寒七夜微微挑眉,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仿佛早就猜到了季子軒會被逐出書院。
但他有些好奇,季子軒科舉作弊一事已成定局,她該不會以為只給青崖先生送一封信,此事就會迎來轉機?
絕無可能!
如果信件里面裝的是求救信,那先生看了之后只會嘆息一句“早日如此,何必當初?!?/p>
如果是其他東西,金銀財物那些,那反而更會適得其反。青崖先生甚至會覺得自己遭到了羞辱。
所以寒七夜得出結論,不管里面是什么,此事已成定局。
他思索一番,沉吟開口道:“歐陽姑娘,我與子軒兄也算是相識一場,有過幾年同窗之誼。要不我?guī)湍惆研偶瓦M去?”
歐陽婳美眸打量著眼前男子,思慮片刻輕輕點頭:“那便麻煩寒公子了,奴家再此先行謝過,請公子務必把這信交到青崖先生手上。”
說完之后便雙手遞出信件。
寒七夜倒是被眼前之人的自信給引起了好奇心。
他試探性說道:“歐陽姑娘,在下能否看一看這信的內容?如果是金銀俗物的話,還是莫要多此一舉”
他話沒說透,但歐陽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依舊是不帶情緒波動的平淡聲音:“自無不可?!?/p>
寒氣夜利落的拆開信件,取出信封里宣紙,展開瀏覽。
他本以為會是一首求救信,結果卻只是一首七言,這讓寒七夜有些意外,他慢慢瀏覽。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p>
前面短短一句話,便描繪出了一副瑟凄涼的秋日江景圖。后面一句又將秋日景色的壯闊與蕭瑟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