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果然。
裴雪翻了個白眼。
這種時候不應該大大松口氣,慶幸一下這事了結——畢竟,她不會再拿這個說事,隨時綁著她孩子上法庭,要他們負責了。
蠢東西。
懶得理會,她目光向下,落在跟在蘇云眠身旁的孟安身上,一大一小目光就這么對上,裴雪扯著紅唇露出一抹笑,頗有幾分不懷好意。
臭小鬼。
孟安盯著她,片刻移開目光。
“你怎么問的?”
蘇云眠還在問。
她不是很相信,裴雪能是個會好好說話的?那張嘴天天跟抹了毒一樣,別不是孩子剛醒就把人給刺激了。
想到這顧不上裴雪回答。
她推門走進去。
還沒走近,側靠在床頭的少年已經看過來,沒什么神采的眼眸驟然亮起,“媽媽!”
蘇云眠差點轉身。
這可不興喊??!
她下意識回頭去看晚一步進門的孟安和裴雪這兩個可都是一點就炸的炸藥桶,她聽到孩子醒了一高興,急忙趕過來,怎么就忘了這茬!
沒想到的是。
兩個炸藥桶都很安靜。
孟安雖然臉色不好,但見到媽媽回頭看過來,還是扯出一抹乖巧的笑如果忽略掉緊繃的下顎的話。
至于裴雪,面無表情。
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但那張時刻噴毒的嘴到底沒張開,在這種時候說出什么極端的話。
雖然沒太明白。
但蘇云眠松了口氣。
遲疑了下,還是走過去,把瘦得都能清晰摩挲出骨形的孩子小心抱進懷里,輕輕順了順孩子頭發(fā),心臟都跟著緊縮了幾分。
太瘦了。
頭發(fā)也干了好多。
這不是躺這些天能躺出來的,是之前就開始了,雖然這幾天經常來醫(yī)院這邊,每次都能看到,但眼睛看和抱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要更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