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底下,七八只狍子正啃著樺樹皮。
領頭的老狍子耳朵突然豎了起來,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雖說都說狍子傻,可再咋傻,人家也是在這大山里活下來的野生動物。
尤其是一群聚在一塊兒的時候,想抓可不容易。
李冬生抽了抽鼻子,槍管上結(jié)的冰溜子正往下滴水。
“你打那個瘸腿的!”
李冬生壓低聲音,湊到石虎耳邊說,“它前腿有傷,跑不快?!?/p>
石虎凍得眉毛上都結(jié)了霜,一個勁兒地點頭,架好槍等著李冬生發(fā)號施令,手激動得直哆嗦。
李冬生也架好ak,瞄準了狍子群里個頭最大的那只。
“想一鍋端那是不可能了,第一槍打中后別補槍,瞅著其他的能打到哪個就打哪個,能多打一個是一個。”
石虎又點了點頭,凍得發(fā)麻的手已經(jīng)扣上了扳機。
“3?!?/p>
“2。”
“1!”
“砰!”
老套筒的后坐力震得石虎肩胛骨生疼。
狍子群一下子炸了窩,瘸腿的那只一頭栽進雪里,又掙扎著躥了起來,后胯上鮮血直冒。
再看個頭最大的那只,腦袋直接炸開了花,“噗通”一聲就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媽的!這ak就是不一樣!”
石虎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順勢又趕緊補了一槍。
“虎子!別瞎浪費子彈了!那玩意兒跑不動了!直接上!”
聽到這話,石虎抄起侵刀就往前攆。
眼瞅著就要追上那瘸腿的狍子了,突然,李冬生在后面扯著嗓子喊:“虎子,小心腳下!有夾子!”
就在即將踩上鋼夾齒的一瞬間,石虎在李冬生的提醒下避開。
并且沒做停留,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死死壓住還在拼命掙扎的獵物。
緊接著,刀尖往狍子咽喉處一送,熱氣混著濃濃的血腥味“噗”地噴在了他那件軍大衣上。
石虎抹了一把臉上濺到的血,抬頭一看,原本四散逃竄的狍子群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茫茫雪原的盡頭。
再瞅瞅附近的雪地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兩只被他們打死的狍子。
加上自己剛剛放倒的這只,一共三只!這收獲可真不算少了。
李冬生停止了射擊,把槍往背上一扛,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正在用雪搓洗刀上血跡的石虎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