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笑嘻嘻地說:
“知道了爹,這話你還是留著給我哥說吧。我三爺可稀罕我了,就是不太待見我哥?!?/p>
“那是以前?!?/p>
呂彩蘭一聽,趕忙搶話道。
在她心里,自己的兒子那可是最好的,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
“你哥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那可是老君爺點撥過的人。”
“別忘了,你的工作還是你哥給找的呢,你這當妹子的,可得向著你哥點兒?!?/p>
李冬云一臉無辜,委屈巴巴地說:“我沒不向著我哥啊,我就是實話實說嘛?!?/p>
“我三爺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長貴聽著,咳嗽了一聲,吐了口唾沫:“好了好了,別說你三爺了?!?/p>
“他脾氣是有點大,可別忘了,前兩年咱家要是沒你三爺連夜扛來半麻袋地瓜干,咱一家老小可咋熬過那個饑荒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呂彩蘭給截住了話頭:“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你都翻騰八百遍了。”
“那地瓜干后來不也還了嘛。”
“吃完了沒,?吃完了趕緊去把東西收拾收拾,別在這兒磨蹭了?!?/p>
李長貴被媳婦兒這么一訓,也不敢頂嘴。
嘟囔了幾句,就乖乖把碗筷收拾好,轉身開始往籃子里裝東西。
過去就是要留在那里吃飯的,這年頭這多人去一家人吃一頓飯,那可不是小開銷。
所以每家也都知道帶點禮。
如果沒有這點禮,說不定很難講剩不剩的下所謂的情。
……
等李冬生趿拉著棉膠鞋從西屋晃出來時,院里驢車都套好了。
呂彩蘭掀開鍋蓋,撈起煮得稀爛的餃子往海碗里扣:"唉!起這么晚,白面都糟踐了!”
“隨便墊吧兩口吧,趕緊的!”李長貴已經挑上了扁擔——今年的扁擔比往年都要沉一些。
畢竟富貴不還鄉(xiāng),如錦衣夜行。
甚至李長貴本來是打算騎三輪的,只是路實在太差,三輪走不了,這才不得不繼續(xù)用扁擔。
盡管如此,他也是難得的不辭辛勞,也要多塞上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