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呂彩蘭心思卻全然不在柳小小身上。
她她敏銳地察覺到兒子和唐素君之間那股不一般的氣息。
不過她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并沒有直接開口詢問。
接下來的日子,由于李冬生的腿傷還未痊愈,每日的生活變得規(guī)律又單調(diào)。
每日就是坐在院子里,看著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有時候,他會拄著拐慢慢走出家門,在村子里晃悠。
養(yǎng)傷期間,他也去喜鵲屯看了一次蘇玉珍母女,給她家添了點東西,又答應(yīng)陳思語再長兩歲,就送她去上學(xué)。
日子就這么不緊不慢地流逝著。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虎子結(jié)婚的那天。
晨霧還沒散盡,整個村子就像是被喜慶的顏料染過一般,處處洋溢著熱鬧的氛圍。
一大早,鞭炮聲便噼里啪啦地響了起來,驚醒了還在沉睡的村民。
李冬生也早早地起了床,雖然不是自己結(jié)婚,但心中也是激動萬分。
呂彩蘭在一旁幫他整理著衣服,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今天可得精神點,別給虎子的婚禮掉鏈子?!?/p>
與此同時。
石虎家院墻外已經(jīng)貼滿巴掌大的紅紙片。
碎紅紙是公社印刷廠裁春聯(lián)剩下的邊角料,用面糊粘成"囍"字。
“新式婚禮不興坐轎!”婦女主任王金鳳叉著腰站在院門口——她身后兩個小媳婦正往門框上釘主席像。
李冬生拄著榆木拐杖進(jìn)來時,石虎家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
李冬生疑惑的走向人群最擁擠的地方,他本以為是石虎在這兒,沒想到是石大山。
這個鐵打的漢子這會兒居然在哭。
李冬生好奇的湊過去,“大山叔,虎子大喜日子您這是哭啥呢?”
石大山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帶著哽咽:“冬生啊,我這是高興啊。”
“虎子這孩子,從小沒了爹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這些年,看著他吃苦受累,我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p>
“可如今,他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小日子,我這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p>
說到這里,石大山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