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了,趕緊走了。”
石虎也沒再多問,扶著李冬生上了三輪,自己則跳上駕駛座,蹬起了三輪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主要是李冬生半醒不醒的,也沒心思說話。
到了公社,李冬生和石虎直奔工廠辦公室。
謝滿倉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過了個年,他的肚子又胖了一圈。
“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冬生,你腿咋樣了?”
李冬生笑了笑:“好多了,能走路了,不耽誤事兒?!?/p>
兩人落座后,謝滿倉開門見山。
他肥碩的手指在采購單上敲出油漬:“今年肉食指標比去年漲了三成,可省里批的肉票就八百斤?!?/p>
“冬生啊,要是能搞到計劃外的貨”
說著,他拆開一包中華給兩人散了過去。
李冬生彈出一根在鐵爐上烤著:“野豬溝的鹽窩子化凍了,前天巡山看見蹄印,少說五頭?!?/p>
一聽這話,謝滿倉迫不及待的問:“當真?。俊?/p>
“絕對沒假?!崩疃攀牡┑?。
“好好好!”謝滿倉一雙綠豆眼滴溜溜轉(zhuǎn)。
“計劃外采購要走特殊賬目,只要冬生兄弟能保證月供五百斤山貨!咱們還是老樣子!”
"“謝主任說的五百斤,是凈肉還是帶骨?”李冬生突然發(fā)問。
“當然是凈重!不過運輸損耗得算兩成,再說了,冬生你那本事在這兒,五百斤對你來說不是小意思嘛!”
五百斤對于李冬生來說確實是小意思。
他主要目的還是向試探試探謝滿倉的底。
畢竟東西是由他來過賬,中間到底需要多少李冬生也不清楚。
說不定他是拿著指標在前面催石虎,后面反手自己就給倒騰出去了。
別忘了,他還有個混黑市的姑爺呢。
畢竟這說到底,壓力其實是落在了石虎頭上。
李冬生尷尬的笑了笑:“您這損耗算法,比山里的狼還狠吶?!?/p>
“哎!冬生兄弟,咱們都合作多久的關(guān)系了!給你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