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沒找對路子?!?/p>
李冬生搓著凍紅的指節(jié),嘴角微微上揚:“供銷社的賬本我翻過,去年光松子就收了六萬斤。要是能把野兔馴養(yǎng)搞成產業(yè),他們也不會只會更樂意?!?/p>
“況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啥難事,難談只是你沒有給到對方足夠的利益罷了?!?/p>
“只要能開出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呢?”
石虎聽的一頭霧水,撓撓頭道:“哥你到底啥意思?”
李冬生淡然一笑,“沒事兒,只是隨口說兩句?!?/p>
說罷,他拍了拍石虎的肩膀,“后天早點起,去山上打點野味,給謝滿倉送過去,順便去一趟公社?!?/p>
石虎點了點頭,“行哥,我知道了。”
“那明天干啥?”
李冬生伸了個懶腰,“想干啥干啥,你想暖自家媳婦被窩還是別家媳婦被窩都隨你?!?/p>
“行了,后天記住別貪炕頭就行?!?/p>
……
次日。
天還沒亮透,李冬生就揣著新獵的野雞往知青點趕過去。
晨霧里漏出半扇昏黃的窗——唐素君果然又在熬夜謄抄文件。
玻璃上的冰花都被她呼出的熱氣融出個硬幣大的窟窿。
李冬生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自己媳婦真是咋看咋好看。
他躡手躡腳的繞到后窗,準備給唐素君來個突然襲擊。
此時的唐素君由于一整晚的熬夜精神不振,連打瞌睡。
鋼筆尖突然在紙上打了個趔趄,旁邊的墨水瓶翻了。
唐素君慌忙用手去捂洇開的墨漬,卻蹭得鼻尖都沾了藍。
“笨手笨腳的。”
李冬生從背后環(huán)住她,下巴抵在毛茸茸的鬢角。
“這要是在賬本上涂鴉,怕是要扣你工分?!?/p>
唐素君驚得差點回頭打人。
不過一看到是李冬生,紅暈瞬間從從耳根漫到領口:“要死啊你!讓人看見”
她象征性的在李冬生懷里扭動了幾下。
李冬生就喜歡她這股矜持勁兒。
“看見咋了?”他故意往通紅的耳垂呵氣,“我跟自家媳婦兒親熱,公社書記來了也得背過身去。”
“誰是你媳婦!”
唐素君掙開他的懷抱,臉上泛起紅暈,嬌嗔道:“大清早的,你嚇死我了,突然過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