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幾個乘客正圍坐在一起打牌,時不時傳來一陣哄笑。
其中一個大叔一邊出牌一邊笑著說:“這牌打得,比我干活還累人!”
旁邊一個大媽接話道:“你這才叫會享受,出門還帶著牌,不像我,就盼著趕緊到地方,看看我那小孫子?!?/p>
李冬生聽著周圍熱熱鬧鬧的聲音,心中的陰霾也漸漸散去。
他看著唐素君,她已經(jīng)在顛簸中睡著了,昨夜都沒怎么睡,今天肯定早就困得不行了。
李冬生輕輕撫去她眼下的烏青,又輕輕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列車在夜色中疾馳,車輪與鐵軌碰撞的哐當聲仿佛戰(zhàn)鼓。
李冬生望著窗外飛逝的田野。
看著那些黑土地上生長的糧食,如同這個時代無數(shù)平凡的希望。
在動蕩的年月里倔強地生長。
石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加入了那幾個打牌的人中,甚至挑燈夜戰(zhàn)。
看旁邊他小子手舞足蹈得,加上旁邊唐素穎也咯咯直笑,八成是贏了不少。
李冬生看著這一幕,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
……
一夜平靜度過。
李冬生醒來時,晨光正透過車窗斜斜切進來,在唐素君熟睡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呼吸輕得像貓打呼嚕。
李冬生動了動發(fā)酸的肩頸,腿早麻得沒了知覺。
他本想起身活動活動,但看著唐素君的睡臉,實在舍不得驚醒妻子。
唐素君昨夜一整夜都枕著他的大腿,像只溫順的小貓蜷在藍布包袱上。
“唉……”李冬生揉了揉她的臉,唐素君半夢半醒的呻吟起來。
“那就讓你再枕一會兒吧……”
李冬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寵溺。
他輕輕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盡量不弄醒唐素君,又將外套往上拉了拉,蓋好她露在外面的肩頭。
隨后,他只好帶著發(fā)酸的雙腿,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要說坐火車剛開始還因為新鮮感覺得有趣,那的后半程就是純粹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