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慎王府就沒吃什么,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思忖著晚上發(fā)生的事。
如今二人都知道這調(diào)包孩子的事是蕭自閑做的手腳,但他為何要如何行事,他們卻猜不透,更不知道這個從始至終沒有吭過一聲的孩子到底是誰。
約莫到了亥時三刻,何林突然過來,隨行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色大氅,戴著兜帽的人,待來人將帽子取下,露出了蕭自閑那張讓人牙癢癢的臉。
他解下大氅,在一旁的玫瑰椅中坐了下來,接過芳云送上的茶盞,一口氣連喝了好幾口,才長吐了一口氣
“蕭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余佑安側(cè)身看著他問。
姜隱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看著蕭自閑放下茶盞,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余佑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她,清了清嗓子:“無妨,她都知曉?!?/p>
蕭自閑應(yīng)了一聲,這才緩緩開口:“今早,我收到建州傳來的消息,有人將蕭將軍夫人產(chǎn)子之事告訴了京中的人。”
余佑安眸色一暗,定定地看著他:“你是說,慎王知道了?”
“我不確定?!笔捵蚤e搖搖頭,“但他今日設(shè)宴很奇怪,他為自己孩子設(shè)宴沒錯,但所邀請的都是有孩子的夫婦,且孩子的年紀(jì)都與宣哥兒相似?!?/p>
余佑安嘆了口氣,徐徐點了點頭:“確實,那日送請柬的人特意叮囑讓帶上孩子,我便懷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如此看來,他們就是沖著宣哥兒來的。”
蕭自閑眸子一垂,而后又掃了眼姜隱,這才看向余佑安:“宣哥兒與你長得毫無相似之處,我也擔(dān)心慎王瞧出什么端倪,所以尋了個年紀(jì)相仿的孩子帶了過去?!?/p>
眼下,姜隱也明白蕭自閑在慎王府時鬧的那一出是為了什么,如此便能吸引慎王和眾人的注意力,也方便外頭的人實施偷梁換柱的事兒。
只是慎王也是個心思縝實的,燕夫人應(yīng)該就是他派出去的,只是燕夫人能看出來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她沉默片刻,抬頭道:“可是,就算今次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只要沒找到這個孩子,他們就不會停止,但宣哥兒不可能一直待在府里不出門啊?!?/p>
就算今夜搪塞過去了,那日后怎么辦,就如太夫人所言,總不能千日防賊吧。
兩個男人都被她問得沉默下來,眼下他們就像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困局。
姜隱咬唇想著,目光在兩個陷入沉思的男人之間游移:“要不然,讓宣哥兒的母親出來證明他的身份吧?!?/p>
兩人抬頭,目光皆落在她的臉上,而后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說這個主意好,還是不好,但不得不說,姜隱的這句話,倒是讓兩人有了思路。
他們,要讓宣哥兒的“生母”走到明面上來,只是這個生母是誰,卻得好好謀劃謀劃。
蕭自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何林的引路下,從偏門離開了侯府。
而他一離開,姜隱便忍不住拽著他的袖子問:“你是因為侯府昔日受過定國公的恩惠,那蕭自閑呢,難道他也受過定國公的恩惠,才知曉宣哥兒的身份,為了宣哥兒如此上心?”
余佑安拉著她的手走到床畔,擁著她坐了下來:“不錯。定國公長子名喚蕭自楠,而他名蕭自閑?!?/p>
姜隱眉頭一皺:“定國公只有一子,這蕭自閑總不會是定國公的外生子吧?”
他搖搖頭:“蕭自閑原不叫這個名,他家住云州,定國公祖上亦出自云州,說起來,蕭自閑祖上與定國公祖上還同出一族,算得上是遠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