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今日帶這么多箱子做什么,難不成真的為了四姑娘,來給林哥兒下聘來了?”說罷姚玉柔的事,胡氏看到一口又一口抬進來的箱籠,好奇地問。
余佑瑤不知道姚玉林的事兒,聽了胡氏的話,一頭霧水,而姜隱只瞪了胡氏一眼,輕拍了她一下。
“又胡說,這是我給柔娘準備的嫁妝?!彼龂@了口氣,“她若真得了這機緣,入了劉均的眼,有了相應(yīng)的身份,總得有相襯的嫁妝吧?!?/p>
說著,起身上前將八只箱籠次第打開,織錦緞面在雪光里泛著柔光:“家世你幫她找了,這嫁妝總得我出了吧。不過……”
她走了回來,到胡氏身邊坐下:“你也曉得我那娘家,但凡有好的都給了我那二妹妹,我后來得了陛下的賞賜,又不便放在里頭,所以是從我的嫁妝里頭挑的。”
胡氏的目光在上頭緩緩掠過,確實該有的她都準備了,可見用了心的。
“你急什么,八字還沒一撇呢,成不成另說,就算成了,這不是還有我嗎,我定然也是要為她再添一些的,你放心吧,我也權(quán)當(dāng)是多了門劉家的親戚,不虧?!?/p>
誠然,劉家為人有時讓人不齒,但好歹有了親戚這個名頭在,總好過做敵人吧。
“對了,我昨兒聽說了一樁事兒?!焙贤蝗粔褐曇粽f道,“好像說初二那晚,慎王狠狠打了燕夫人一頓,用鞭子抽的,說是后背的肉都打爛了。”
姜隱聽了此話,露出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
這不是年前才高高興興地為燕夫人的女兒辦了宴席么,怎么沒過幾日就把人打了。
雖然慎王趙盛看著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但燕夫人好歹是她的枕邊人,還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怎么下得去手,而這消息,胡氏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正要開口問,胡氏也想到了此事,接著道:“本來這事兒應(yīng)該不會傳出來的,偏生那晚上,在家休息的華太醫(yī)走親戚不在家,王府下人又尋到了親戚家。”
“華太醫(yī)直接去了王府,診箱還是他的家仆取來送去的,這事兒才傳了出來,我們本以為華太醫(yī)免不得要吃慎王的苦頭,誰知慎王不在乎此事被傳出去?!?/p>
姜隱皺眉,她可不信趙盛這么好說話,若非他有意,便是能引得他注意的另有他事或他人。
“唉,慎王正妃之位空缺,那兩位側(cè)夫人斗得你死我活的,突然一個被打了,你說是不是茹夫人要……”
“噓!”姜隱伸手示意她噤聲,“有關(guān)他們的事兒,咱們還是少議,自個兒勞心費神不說,還怕惹來大禍?!?/p>
胡氏連連點頭,將身子又縮了回去,正端起茶杯要飲,看著一旁正與宣哥兒玩的余佑瑤,突然又想到了一事,放下了杯子。
“我聽說前兩日你在你那二妹夫家門口大鬧了一場?”看得姜隱點頭,她笑道,“那幾日我是忙著準備宴席的事兒,都不曉得,昨兒才剛剛聽聞,快同我說說?!?/p>
這事沒什么好瞞的,姜隱細細地同她說了,聽得胡氏連連拍手稱快。
“我當(dāng)真想不明白,你那二妹妹到底是不是姜家的女兒,怎么還有反過來給自己爹娘下套的?!?/p>
姜隱聳聳肩,搖了搖頭:“這有什么稀奇的,她即便做些再出格的事兒,我也不覺得奇怪?!?/p>
她說罷,將將端起茶盞,便看到一個丫鬟從外頭急步匆匆地進來,胡氏見了,也吃了一驚。
“春桃,你不是陪玉柔姑娘去書鋪了嗎,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