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捏著她碗里的勺子,輕輕撞擊著碗身:“再說了,我醒得太快,反而容易讓他們生疑?!?/p>
話雖如此,但姜隱還是不放心,聽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芈曇簦X得煩躁,兩人百無聊賴地演著戲,假裝讓余佑安慢慢醒過神來,最終出現(xiàn)在席上。
“哎喲,你們兩個倒是會躲懶,倒叫我一個老婆子幫你們帶孩子?!币贿M(jìn)了殿,太后便笑盈盈地讓佩蘭將孩子抱還給他們。
姜隱笑瞇瞇地看向上座的幾人,嘴里回道:“太后娘娘可怪不得妾身,實在是這孩子家里纏得緊,難得有人幫著帶,妾身便一時忘了形?!?/p>
說話間,她的目光掃過皇帝、皇后及慎王,從佩蘭手中接過了宣哥兒緊緊抱在懷中。
陛下神色淡淡,皇后面無喜色,便是一旁的趙盛都沒了方才的好臉色,看來驗出來余佑安和宣哥兒是親父子,讓他們很失望。
姜隱略寬了心,帶著宣哥兒吃了些點心,笑瞇瞇地聽著旁人說話,直到回了侯府,才察覺自己臉都笑僵了。
她一屁股坐倒在羅漢榻上,長松了口氣:“這事兒,算是過去了嗎?”
余佑安走到她身側(cè)坐下,俯下身,一手撐在她耳畔:“暫時算是過去了,不過終歸不是長遠(yuǎn)之計,如今蕭自楠和蕭自閑對于定國公一案查到些眉目了,只怕……”
見他停下了話,她扭過頭來看著他,目光灼灼,熱烈得像六月的艷陽:“只怕什么?”
他笑了笑,而后搖了搖頭:“沒什么,那是他們兩兄弟該擔(dān)心的事兒,咱們幫著照顧好宣哥兒便是了。”
見他不想多說,她也沒有逼問,想來他是不想讓她超心,正好她也懶得操心。
打了個哈欠,她眼角擠出一點濕意。
“乏了?早些休息,我抱你去洗漱。”話音才落,余佑安便一把抱起了她。
她下意識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顧。
瞧著她著實有些累,余佑安也不敢鬧她,只摟著她安安慰慰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他早起上朝前,還特意囑咐芳云清早不要叫她。
待姜隱睡到自然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起晚了,坐在床頭發(fā)了會兒呆才起身。
興許是前一晚被嚇的,她睡了一晚還是沒什么精神頭,只喝了幾口粥,便躺在軟榻上看書。
“嫂嫂!”才看了兩頁書,余佑瑤便進(jìn)來了,一屁股坐在軟榻旁的小椅上,神秘兮兮地說道,“昨日太后壽宴,陛下給器重的幾家朝臣府里賜了菜?!?/p>
姜隱點點頭,此事她曉得,這事兒是太后的意思,當(dāng)時自己也在場,這并不稀奇。
“然后莊家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就一直派人候在府門口,以為姑娘進(jìn)了宮,這御賜的菜定有自家一份,結(jié)果等了半天,硬是眼睜睜看著御林軍從自家門前過去了?!?/p>
姜隱勾了唇角笑:“他們打聽不到宮里頭的消息,也該知道莊二姑娘頂著那樣一張臉,怎么可能受陛下寵愛,底下的人早給攔住了,她根本見不著陛下。”
說著,她嘆了口氣:“莊家人不該這么笨,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想不到就算了,”余佑瑤擺擺手,“還有更搞笑的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