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挑眉,似贊同地緩緩點頭,歪著腦袋說道:“你要這么說,確實該怪我家侯爺?!?/p>
“呦呦呦,看你這得意的勁兒,真真是讓人氣得牙癢癢?!焙险f著,伸手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此時芳云笑瞇瞇地從外頭進(jìn)來,到了她身邊,蹲下身來本想輕聲回話的,但姜隱使了個眼色,她便湊過來幾分,用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了。
“四姑娘和郎君正在園子里說話呢,郎君還讓人給姑娘送了蜜餞果子。”
芳云話音剛落,裘氏便追問道:“那四姑娘可吃了?”
“吃了。”芳云點點頭。
裘氏啪的拍了拍手掌,臉上布滿了笑意:“這蜜餞果子啊,是昨日得知今日要來見四姑娘,六郎特意上街親自去挑選的,看來,咱們必定要做親家了?!?/p>
說話間,裘氏拉過了姜隱的手微微晃動著。
姜隱連連稱是,與張家結(jié)親倒也不錯,屆時一家文,一家武,陛下應(yīng)該也放心。
待到了正午,一行人留在興安伯府吃了午飯。
因著也沒旁人,眾人便坐了一桌,席間張六郎殷勤地為余佑瑤布菜,那模樣,跟以往相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待分別之時,張六郎還送了余佑瑤一個錦盒,也不知是什么,看得姜隱好奇死了。
崔太夫人的馬車行在前頭,姜隱與余佑瑤同坐一輛,剛剛上了馬車,她便好奇想問余佑瑤,他們二人在園子里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張家六哥哥說,他見過九歲時的我,經(jīng)得他提醒,我才想起來,不過,他如今與那時候模樣相差甚遠(yuǎn),所以我才沒認(rèn)出來?!?/p>
姜隱點頭,這才說得通,張六郎幼時病弱的模樣跟眼下定然相差甚大,才叫余佑瑤不敢將兩者聯(lián)系到一塊兒。
“后來有一回,我在瑾王府辦的百花宴上與他見過,他拾了我的帕子,我正好拾了他的玉佩。”余佑瑤說著,臉頰又快速飛紅。
姜隱聽了,眨了眨眼,戲謔道:“哦,原來那時候你們就已經(jīng)互換信物了?!?/p>
“嫂嫂我們沒有?!庇嘤蝇庎僚氐闪怂谎郏o捧著錦盒,手指無意識地?fù)崦拔覀儞Q回來了,而且那時候他也沒提,我也沒想到他便是我兒時的玩伴小哥哥?!?/p>
姜隱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捧著手爐的掌心有些出汗了,于是將手爐擱在了一旁。
“那他可有說,是什么時候?qū)⒛惴旁谛睦锏??”她是真的好奇,這張六郎到底是什么時候開的竅,方才裘氏說得也是含含糊糊的,給她一種張六郎突然對余佑瑤生情的感覺。
余佑瑤突然紅了臉頰:“他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某一天遠(yuǎn)遠(yuǎn)地瞧了我,雖不真切,但夜里他做夢時夢到了我,從那時發(fā)現(xiàn)心里就有我了?!?/p>
姜隱咬了下唇憋住了笑,余佑瑤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她約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這個擁有現(xiàn)代靈魂的人清楚得很。
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夢,怕是在那夢里,張六郎已經(jīng)拉著這傻姑娘同赴巫山云雨了。
“既如此,他倒也沉得住氣,就不怕家中為你定了親,屆時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姜隱忍住了笑意,問道。
一聽這問題,余佑瑤突然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看得姜隱一頭霧水,難道這事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