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話說到一半,忽然不知從何處冷不丁冒出一個面若冰霜的黑衣男人,那男人面無表情,視線緊緊追隨著殷霽珩。
“殿下找您?!?/p>
對話突然被打算,殷霽珩眉頭微皺,沒有應(yīng)他,扭頭示意許梔先繼續(xù)說下去。
“你若是有事就先忙吧,”許梔很是貼心地讓了步,“現(xiàn)在你還能討好殿下,也算是……你的福分?”
她的話語越發(fā)古怪了起來。
殷霽珩卻搖了搖頭,一把拽住后撤一步的她,追問道:“你剛才想說什么?”
“我……”
“你先說完我再走?!?/p>
見他意志堅決,許梔嘆息一聲,本想抽手而出,誰曾想他力氣大得很,拽得她動不得半分。
“好,”她只得無奈妥協(xié),將方才那一半話語吐了出來,“下次我想請你吃頓飯,答謝你這次幫了我,可以嗎?”
殷霽珩的面色瞬時如雨過天晴,一下明媚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笑著松了手。
“那便一言為定?!闭f完,他才轉(zhuǎn)身理會身后一身黑色勁裝的面癱。
二人很快離開了,只留她一人站在藍(lán)楹花架下,一陣風(fēng)拂過,吹得綠葉花瓣簌簌作響,飄落下點點藍(lán)紫色,模糊他的背影。
許梔皺了皺眉,最后嘆息一聲。
若是可以,她不太想欠人情,還是早些和他兩清為好。
這樣想著,她朝自己屋中走去,習(xí)慣地摩挲著隨身攜帶的青銅鏡,皺眉思索著該如何想辦法回去。
與此同時,賞花宴正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
花釀氣息清甜,武侯府一家卻無心賞花品酒。
孟煜左右看看自己的父母,心生詫異,連忙湊上前去,笑著拉住他們的手:“爹,安怡姑姑,你們莫要吵架?!?/p>
一副貼心小棉襖的模樣,半點沒有先前面對親娘的刻薄功利。
“乖?!泵涎缜渑牧伺乃哪X袋,順勢抽出自己的手?!皼]吵架。”
話雖這樣說,但他卻一點也沒在乎身旁人,皮笑肉不笑地端著,看得蘇安怡心中很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