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遮光簾留有一線,外面蒙蒙亮。
傅謹(jǐn)修拉開被子躺上來,空氣彌漫著沐浴露的清香。
他從背后擁住了她,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
“老婆,天亮秦助就會提交那個女人移民的資料,只要審核通過,以后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孟晚溪一動沒動,聲音淡淡的:“傅謹(jǐn)修,我看到新聞了?!?/p>
抵著她后背的火熱身軀微微一僵。
如果他想要澄清,撤回,昨晚就動手了。
但他什么都沒有做,現(xiàn)在公司的賬號上還掛著那條官宣視頻。
所以在他心中,自己到底還是沒有工作重要。
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呢?
真的以為他的世界只有她嗎?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當(dāng)初她可以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工作,如今他為了前程卻甘愿委屈她。
這離婚,她提得不冤。
這幾天午夜夢回,她也會設(shè)想,如果他讓許清苒打了孩子,他重新回到家庭,她能不能原諒他?
但現(xiàn)在,她更加清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世上沒有什么比權(quán)勢更加重要的東西了。
傅謹(jǐn)修環(huán)著她的腰,“溪溪,我知道你很委屈,許清苒這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和艷秋攪合在了一起,那條新聞是艷秋發(fā)的,如果我澄清,就會讓公司陷入烏龍輿論中,帶來極大的麻煩和負(fù)面影響。”
“你知道我和威里斯這個合作很重要,這件事不僅僅關(guān)乎我一個人,研發(fā)部的工作人員連著加班很久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搞砸合作,不只是股份下跌這么簡單,還有所有人的心血和努力?!?/p>
他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疲憊,“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放心,等我和威里斯簽下合約,那女人也出了國,以后就不會再有人橫在我們中間了。”
陽光穿破云層,一線金黃色的天光透過那一縷縫隙灑落在大床上。
孟晚溪伸手觸到那束光,聲音很輕:“傅謹(jǐn)修,天亮了啊?!?/p>
所以,夢也該醒了。
他不能委屈了妹妹,不能委屈了工作人員的心血,不能委屈公司來背這個鍋,不能委屈懷孕的許清苒。
那就只能委屈了他的原配妻子。
昨晚受傷的位置被他再一次親手生生撕裂開,她的心很空很空,宛如有風(fēng)吹過。
涼涼的,最后只剩下了麻木。
傅謹(jǐn)修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嗅著她的氣息,疲憊至極的他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