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周恪的臉,將人拉進(jìn)屋子里坐下,苦口婆心地說:“恪兒,你祖母說得沒錯,這次實(shí)在是太沖動了?!?/p>
“你回來的匆忙,娘還不曾和你說過,那小賤人如今變化太大,咱們不得不防啊?!?/p>
周恪冷笑,捏緊拳頭:“娘,那是以前兒子不在,現(xiàn)在兒子回來,難道還能讓你和華兒受欺負(fù)?”
“大房有誰,不過就是一個草包,一個病秧子,拿什么和咱們比,還想欺負(fù)華兒,想都別想!”
看他說得斬釘截鐵,方氏皺眉,心中升起一抹不悅。
“華兒雖好,可你也要顧忌自己的名聲啊。”
周恪隨口敷衍了幾句。
他現(xiàn)在,滿心想著報(bào)仇。
“娘,過幾日就是叔父和叔母的忌日,兒子打聽到周硯卿兄妹要一起去秋落山,這是個機(jī)會啊?!?/p>
“您且等著吧,這一次,兒子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轉(zhuǎn)眼間,鎮(zhèn)國公和昭寧長公主的忌日到了。
周令儀臉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
她給自己用了最好的傷藥,去疤痕的效果自然不用多說。
方氏看她好得快,還厚著臉皮過來求了幾次藥,都被她找借口轟出去了。
那對兄妹就這樣沉寂了幾天。
不過周令儀可不覺得他們會因此消停。
出發(fā)前,她找來影一。
“等會上山,你多帶一些人馬隱藏在暗處,要身手好,明白了嗎?”
影一頷首,領(lǐng)命而去。
做完這一切,馬車漸漸駛向秋落山。
青石臺階蜿蜒而上,兩側(cè)古松虬勁,山霧繚繞間隱約可見朱墻金瓦,大雄寶殿前的青銅香爐青煙裊裊,善男信女們手持線香,在佛前虔誠叩拜。
周令儀駐足山門前,仰頭望著“大相國寺”的金漆匾額,陽光穿透云層灑在匾額上,晃得她微微瞇起眼。
前世就是在這里,明慧大師一句“命中帶煞”,開啟了她一生的慘痛。
“令儀?”周硯卿輕喚一聲,將玄色大氅披在她肩上,“山上風(fēng)大,我們進(jìn)去吧。”
她收回視線:“哥哥先進(jìn)去上香吧,我想去見見明慧大師?!?/p>
“那位批命極準(zhǔn)的高僧?”周硯卿蹙眉打量她,“怎么突然要去拜見了?”
周令儀垂眸整理袖口,掩去眼底寒芒:“聽說他佛法精深,有些疑惑,想請他開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