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很糾結(jié)。
一方面覺得柳如玉這么好的女子不該嫁給周恪這種渾蛋,可另一方面又看她神色嬌羞,說起對方時(shí)更是含情脈脈。
要是多管閑事,豈不成了她的罪過?
糾結(jié)了片刻。
周令儀還是做不到不管不顧,她壓低聲音在夏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夏竹聽見后先是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郡主,您這一招可真毒??!”
她想象著二房聽見流言之后的樣子,咧開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來,興高采烈地去了。
夏竹一走,周令儀又成了孤家寡人。
索性趁著宴會還未開始,在附近的園子里逛一逛。
昌平侯府雖然衰落,但景色卻不錯(cuò)。
走著,忽然聽見假山后傳來一陣低泣聲。
她腳步一頓,循聲望去,只見一個(gè)身著杏色比甲的小丫鬟被逼至角落,正瑟瑟發(fā)抖地縮著肩膀。
而擋在她身前的,是個(gè)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那人身形虛浮,眼底青黑,醉醺醺地扯著丫鬟的腕子,嘴里含糊不清地調(diào)笑著:“跑什么?爺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小丫鬟嚇得眼淚直掉,卻不敢大聲呼救,只能拼命搖頭:“求,求公子放過奴婢……”
周令儀皺眉,面露厭惡之色。
她撿了顆石子,悄然用力。
“草,誰敢打勞資!”
男子突然抬頭,渾濁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喲,原來是來了個(gè)更標(biāo)致的……”
說著竟松開了丫鬟,踉踉蹌蹌地朝她撲來。
夏竹倒吸一口涼氣,一個(gè)箭步擋在身前:“放肆!這是德陽郡主!”
“郡主?”男子瞇著眼上下打量,非但不懼,反而笑得愈發(fā)猥瑣,“那更好,本公子還沒嘗過郡主的滋味……”
這般猥瑣,實(shí)在讓人作嘔。
周令儀心中冷笑。
如果沒記錯(cuò)的話,這位應(yīng)該就是方氏的侄兒,臭名昭著的方二公子——方溟知!
昌平侯府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兒孫是什么德行,這么大的日子,還敢放人出來?
分明就是故意的!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扭頭環(huán)顧,果然四下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