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知道,這樣故意設局構陷命官,該當何罪?”殷霽珩每說一個詞,趙靜儀就瑟縮一分,“趙小姐現在是要本王蘇丞相來領人,還是自己去刑部交代?”
滿堂死寂中,許梔忽然輕扯殷霽珩袖角:“殿下,趙小姐畢竟年少……”
“年少?“殷霽珩挑眉,忽然俯身逼近趙靜儀,“早早就過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也配稱年少?”
趙靜儀終于崩潰跌坐在一旁,身邊侍女也連連叩首伏地,方才的囂張模樣瞬間消失,只有一聲聲顫抖的:“求殿下開恩,不要怪罪我們小姐!”
趙靜儀卻像聽不見一樣,眼中只能瞧見面前的人,目光里藏著震驚藏著難以置信。
“滾?!币箪V珩攬著許梔轉身,“別讓我再看見你出現在我的王妃面前?!?/p>
當趙靜儀被家仆攙出玲瓏軒時,恰巧看見殷霽珩低頭為許梔系披風的畫面。
兩人頭挨得很近,殷霽珩還稍稍屈膝,湊到她面前笑著和她說些什么,那雙眼里的柔情不似作假,又格外刺目,激得趙靜儀心中酸澀苦痛一并迸發(fā)。
馬車剛駛過街角,趙靜儀便忽然抬手狠狠砸向車壁,細嫩的皮肉瞬間發(fā)紅她也狀若未察:“賤人!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小姐息怒,”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遞上帕子,輕輕揉著她的手,賠著笑臉安慰著,“靖王殿下素來厭惡女子近身……”
“閉嘴!”趙靜儀突然拽住丫鬟頭發(fā),惡狠狠地瞪著她,和方才那柔弱可憐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還沒說你呢,成事不住敗事有余的東西!戲做得一點都不夠!”她猛地甩出手去,丫鬟瞬間跌坐在一旁,額角磕上車壁,瞬間紅腫起一片。
那丫鬟連滾帶爬地跪在她的腳邊,抱住她的大腿求饒:“小姐息怒!是奴婢的錯!小姐息怒,靖王、靖王殿下心中絕對有您的位置的,不然他當年怎會親自來救你!”
趙靜儀眉頭本越皺越緊,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才稍稍舒展開來:“沒錯,若是對我沒興趣,為何不讓侍衛(wèi)來救我?他親自搭救……絕對是存了些心思的!”
“沒錯小姐!”婢女連連附和起來,趙靜儀的面色才終于好看了些。
“阿嚏!”剛下馬車,殷霽珩便感到一股陰風吹來,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許梔見了,忙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了,往他身上一蓋,皺著眉有些責怪的說:“你自己小心點可別感冒了,耍帥是耍夠了,可也要注意點?!?/p>
“無礙,說不準是有誰在心中咒罵我罷了?!币箪V珩笑著接過,眼珠一轉,又將半邊披風蓋在她身上,趁她驚訝之際,順勢將她攬在自己懷里。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懷里人,“那這樣就二者兼顧了。”
許梔心尖一顫,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一把推開他:“都到長公主府了,不冷了!”
說完轉頭就跑進大門,獨留殷霽珩一個人站在原地。
“哈哈哈?!币箪V珩一下子笑開懷來,想起方才她耳尖發(fā)紅的樣子,心就軟化得厲害。
大長公主府的侍從見了,一個個在心中暗笑,王爺和王妃感情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