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向來自詡君子,幾乎從沒有情緒如此外放的時候,看來這回是被她一反常態(tài)的不聽話給氣狠了。
宋景棠無所謂。
氣死他都行。
她漠然地看著霍云深開車離去。
站久了,扭傷的腳踝隱隱作疼。
宋景棠彎腰去揉的時候,忽然想起早上霍云深那通電話。
因?yàn)樗四_,他說要早點(diǎn)回來陪她
可他回來了,卻全然忘了她受傷的事,只是興師問罪來了。
宋景棠輕扯了扯嘴角。
是笑話自己,竟然還會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絲期待……
回到客廳,不見歡歡和辰辰的身影,壽司和甜品都還留在桌上。
她走到小書房,沒進(jìn)去,先聽見沒關(guān)嚴(yán)實(shí)的門里,飄出來的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聲。
宋景棠駐步細(xì)聽了一會兒。
是莫扎特的奏鳴曲。
她索性靠在墻上,安靜地聆聽著,眼底漾開脈脈溫柔和自豪。
這曲子不難,但是以辰辰和歡歡的年齡,能彈奏得如此優(yōu)美流暢,十分難得。
聽了一會兒,琴聲停了,她才邁步朝小書房走過去,里面?zhèn)鞒鰵g歡的聲音。
“哥哥,人家有點(diǎn)餓了。爸爸跟那個壞女人聊完沒有呀。”
小書房的窗戶朝著別墅后花園那一側(cè),又因?yàn)榧鏄菲鞣浚粢粜Ч龅貌诲e,兩個孩子沒聽見霍云深離開的動靜。
辰辰正埋頭調(diào)試著琴弦,聽見歡歡的話,手里的動作停住。
“歡歡,你不能老是叫她壞女人。”他拿出哥哥的架子,來教育妹妹。
他知道妹妹很不喜歡那個女人,可她畢竟生下了他們,而且…坦白說,他沒有發(fā)現(xiàn)宋景棠有什么很壞的地方。
相反的,他偶爾會覺得那個女人看上去有些可憐……
歡歡小嘴一撅,從座椅上跳下來。
“不叫壞女人,那我叫她什么?難道要叫她媽媽嗎?可她一天也沒當(dāng)過我們的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