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陸萬夫長饒恕!”
見我面色不虞,又趕忙推卸責(zé)任:“是這小子先偷東西的!”
幾個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等著我發(fā)落。
“逃午練者,杖責(zé)五十,你們自去領(lǐng)罰,下回可別被我再碰見!”
三人叫苦不迭,我解下了身上的披風(fēng)蓋在衣衫襤褸的少年身上,將人抱回了溫暖的營帳。
我將滾燙的麥茶遞給少年時,他縮瑟躲了一下,才顫著手接過。
“謝……謝將軍?!?/p>
“你會說中原話?”
“嗯?!?/p>
他又小聲補了一句:“我娘是中原人?!?/p>
看著少年黯淡的神情,我鬼使神差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一雙異色的瞳孔中滿是畏懼,左眼湛藍,右眼漆黑,尾部綴著一顆嫣紅的美人痣。
我心底隱約閃過失落,說不清是為什么,在看到這雙眼睛后,我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是臉長得和秦御書相似而已。從脾性到身形,分明完全不一樣。
“將……將軍?”
少年似乎想要逃,但極力忍住了自己的害怕。
我斂眸后退了些,他果然松了一口氣。
“你叫什么?”
“蘭……蘭芩。”
“哪個秦?”
“芩草的芩,我娘說草名賤,活得更久?!?/p>
許是見我問的時候反應(yīng)太大,蘭芩特地解釋了一句。
我低低應(yīng)了一聲,猶如在雪中尋寶,到頭來只狼狽挖了一手泥。
“蘭芩?!?/p>
“啊?”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p>
“可是將軍……”
“我不是將軍,你可以喊我陸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