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抬手想要去拿,卻又在半途,生生止住,改為用手一指,厲聲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印信正是蘇氏族中理事人的象征,當(dāng)年蘇家與靖王府定下婚約時,蓋的就是這方印信。
此刻舊物重現(xiàn),他心頭難免有一股不祥預(yù)感,目光警惕地盯著蘇芷嫣。
“你想用這個威脅本王?”靖王冷笑一聲,神色帶著幾分輕蔑,“以為憑借一枚印信,就能左右我靖王府的立場?!”
面對質(zhì)問,蘇芷嫣卻不慌不忙,“父王,蘇氏與靖王府一榮俱榮,我們不想押錯方向。”
“押錯?”靖王眉眼冷冽,“你們蘇氏的家事,與我靖王府何干?”
“與靖王府何干?”蘇芷嫣輕輕一笑,“父王,您真的以為,蘇、元兩族會甘于做旁觀者?
“如今陛下的態(tài)度擺在那里,若靖王府還要獨善其身,那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靖王府再無退路?!碧K芷嫣一字一句說道。
早就預(yù)料到靖王會是這般,她神色不變,自顧自坐下,端起茶盞,“我在鄴都已經(jīng)露臉了,以靖王府的名義。”
說完,她低頭輕抿一口茶水,泰然自若。
“你!”靖王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案,聲音震得案上筆墨晃動。
他這一生行事謹慎,尤其是在奪嫡風(fēng)波中,更是如履薄冰,絕不輕易表態(tài)。
可如今,這小心經(jīng)營的成果,竟被蘇芷嫣一手打破,他如何能不憤怒?
靖王的目光如刀般射向蘇芷嫣,隱隱透著殺意。
蘇芷嫣心中猛然一震,但面上依舊鎮(zhèn)定,她抬眼直視靖王,“父王,您以為兒媳敢這樣做,是沒有底氣的嗎?!
“五皇子已經(jīng)被陛下送入宗廟禁足……”
她將鄴都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靖王聽著,臉色越來越沉,最后幾乎烏墨般陰沉——靖王府再無回旋余地。
怒意未消,他目光不善地看著蘇芷嫣。
而蘇芷嫣依舊安然坐著,現(xiàn)在站在她背后的,可是蘇、元兩個大族,即使是靖王,也不得不重新掂量。
“陛下的態(tài)度,難道父王您還不明白嗎?若非靖王府還有價值,陛下又怎會賜我袍服?”
“父王,”她抬起手,輕輕拂過衣袖,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那錦緞上,“陛下的賞賜,難道不是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