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群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你這人就是日思夜想,想得太多了。
“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又能幫上什么忙呢?別瞎操心了,回去吧。”
劉氏沒有回話,心里卻越發(fā)繁亂。
她想起蘇芷嫣那張與自己亡故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一般悶痛。
自從那次救了蘇芷嫣之后,原本他們是打算搬到充州去,繼續(xù)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可她就是放下,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著她。
于是她求自己的丈夫,希望能搬到冀州城里來……或許這樣,哪天靖王府的貴人出巡,她還能見到自己“女兒”一面。
杜卓群又怎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即使搬到冀州城中十分危險,他也選擇了遷就。
胡思亂想間,遠(yuǎn)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劉氏猛地抬起頭,看到一匹快馬正朝這邊疾馳而來,馬上的人身穿靖王府服飾,背著一個木匣子。
心頭的慌亂達(dá)到了頂點,劉氏幾乎是下意識地沖了出去,攔在了馬匹的正前方。
“讓開!”馬上的傳令兵大喝一聲,拉緊韁繩,馬蹄在地上刮出一串刺耳的聲響。
杜卓群見狀,臉色大變,趕緊上前將劉氏拉到一旁,低聲呵斥道:“你瘋了不成?這是靖王府的信使,豈能隨便攔人!”
傳令兵翻身下馬,怒氣沖沖地抓住杜卓群的衣襟,將他推搡得一個趔趄,“你們想干什么?耽誤了大事,擔(dān)待得起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傳令兵,劉氏依舊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問道:“靖王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傳令兵皺起眉頭,眼神里透著不耐。
他一甩手臂,將兩人甩開,“問什么問!貴人的事情,是爾等小民可以探聽的嗎?”
說著他又朝著地上吐了口水,“晦氣,要不是今日公務(wù)緊急,高低給把你們辦了!”
說著,傳令兵就翻身上馬,準(zhǔn)備騎馬離開。
劉氏見狀,她也知道自己很不理智,但是還是不顧一切地?fù)渖先ィ蛟趥髁畋媲?,“大人!靖王府里到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低頭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氏,傳令兵更加覺得不知所謂,但是看著那雙眼睛,最終還是冷冷拋下一句話。
“二夫人病危?!?/p>
說著便揚(yáng)鞭而去,留下劉氏怔怔跪在原地,臉上滿是震驚。
“病危……?”劉氏喃喃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眼中的淚水簌簌而下。
杜卓群看到妻子這副模樣,心頭一震,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快起來,你知道你剛才多危險,我們還有案子在身……”
他小聲喋喋不休地說著,劉氏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淚眼婆娑地看向靖王府的方向。
“老杜,我們給趕緊去看看,我覺得那姑娘怕是出了事情,這都病危了!”
“好,我答應(yīng)你?!倍抛咳狐c頭,兩人攙扶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