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一株垂柳擋了大半身形,片刻后柳枝拂開,露出藍曦臣清雅的身影。
他懷中抱著一摞書卷,似是剛從藏書閣出來。
溫蓁眼睛一亮:巧了!正找他呢!兩人上前見禮。
溫蓁開門見山:“澤蕪君,今日未時,我們便出發(fā)?”藍曦臣面露歉意:“此次恐不能與溫姑娘同行了。
”
他騰出一只手,從腰間解下一枚溫潤的白玉令牌遞過去,“此乃通行玉令,姑娘持此,出入行事會方便許多。
”溫蓁有些發(fā)愣地接過玉牌——這么簡單就拿到手了?感覺有點不真實。
藍曦臣又將最上面一本薄薄的書冊遞給她:“此乃我閑暇時謄抄的一卷《清心經(jīng)》,若姑娘不嫌棄……”那清泉般悅耳的聲音入耳,溫蓁心頭莫名一跳,下意識推拒:“這……佛經(jīng)放我這兒怕是要蒙塵,還是別……”藍曦臣微微一笑:“閑暇時,我可以教你誦讀。
”“不勞煩澤蕪君!”一旁的歐陽笙立刻接口,“回去我教阿蓁便是。
”溫蓁瞪了歐陽笙一眼,飛快地將那本散發(fā)著淡淡墨香的經(jīng)書推回藍曦臣懷里:“多謝澤蕪君!但還是不必了。
”三人別過。
魏無羨已被江澄背去冷泉療傷,溫蓁不便跟去,便在冷泉外等著。
之后隨江澄回到蘭室,特意挑了個角落的位置。
本以為藍啟仁會借機發(fā)作,誰知老先生只是面色不善地瞥了她一眼,竟未多言。
魏無羨和江澄坐得遠,旁邊只有暫時不想搭理的歐陽笙,溫蓁反倒難得地認真聽了一堂課。
平心而論,歐陽笙是個不錯的世家公子。
靈力雖弱,但待人溫和有禮,修養(yǎng)刻在骨子里。
做朋友,是極好的。
溫蓁心里嘆了口氣。
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了。
傍晚散學,藍忘機被藍啟仁留下。
溫蓁隨著人流往外走,正遇上藍曦臣過來。
眾人紛紛行禮,溫蓁和魏無羨也難得老實地跟著江澄行禮。
江澄對他倆今日的“安分守己”頗感欣慰,似乎全然忘了魏無羨早上才挨過戒尺。
藍曦臣含笑一一回禮。
輪到她時,他卻停下腳步,溫和問道:“溫姑娘近日課業(yè),可有進益?”溫蓁的課業(yè)最近確實稍有起色,各家族史磕磕絆絆也能背下大半。
江澄抽查時還驚訝過,以為她只是懶得記,沒想到逼一逼也能行。
“有勞澤蕪君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