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天他們一起救下的知青,念不念他們救命恩情啥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忘在腦后。
然而此時的陳志國卻接受不了,他帶著幾個知青一起進山想打點野雞,回來時卻少了一個,這如何交代得過去?
和吳遠他們一起逃回村子后,其他人都回家休息,吳遠去合作社找上級匯報情況了,陳志國則偷偷找到了知青辦的劉主任。
“事情就是這樣,劉主任,您得給我們做主??!他們二隊搶了我們的獵物,吳隊長也不管,還不讓我們休息就連夜趕路下山,結(jié)果遇到老虎,王起同志就這么白白犧牲了!”
說著說著陳志國哭了起來,“劉主任,這可咋辦吶!”
啪!
劉其風(fēng)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簡直無法無天了,你放心,這事組織上不會不管的,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你先去公社的小食堂吃點飯,然后回去休息,我先安排人盡快進山,想辦法找回王起的尸首!”
陳志國該告的狀也告了,肚子還真餓了,于是也不再停留,直接去公社小食堂吃飯去了。
也算沒白來,食堂今天做的豆腐燉粉條,食堂的胖師傅也是開了眼,一小盆的飯菜,幾分鐘就被陳志國消滅干凈。
“哎呀呀,這真是餓壞了呀!”
胖師傅身材略胖,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說來真是,無論什么災(zāi)年,廚子果真是永遠餓不著的,從胖師傅的體型就知道,公社應(yīng)該是還有余量的。
另一邊,等了半天的吳遠也終于見到了公社黨委書記,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如實匯報了情況,畢竟昨天山里出事時有知青,有村民,再早一點還有二隊的趙開山等人。
只要組織上派人調(diào)查,一切真相都會清楚地展現(xiàn)出來,他并不關(guān)心自己會受到什么處分,因為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大不了不干這個生產(chǎn)隊長就是了。
不過明天他還是決定去二大隊一趟,一方面是感謝一下趙開山,另一方面,也是通個氣。
他在等著書記的時候看到陳志國了,兩人雖然不是結(jié)伴而來,但目的地都在一個大院里。
稍加思考,吳遠就猜到了陳志國來這里的目的,他必然是想撇清責(zé)任的。
即便那幾個知青都是以他陳志國為首,如今死了人,可就變成他三大隊的事兒了!
幸好自己沒猶豫,直接找到了書記,否則一旦有人在中間搬弄搬弄是非,事情可能就會朝著跑偏的方向發(fā)展!
這樣的事兒自古以來多的是,根本就不新鮮。
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說,就會有不同的呈現(xiàn),聽眾接收的信息就可能是有問題的。
也說不上假,但只需要稍微的有所側(cè)重去描述,就會導(dǎo)致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
這是語言的藝術(shù),更是話語權(quán)的斗爭!
掌握了話語權(quán),就可以先發(fā)制人,沒掌握話語權(quán),就會受人攻訐!
如今死了個知青,天知道那陳志國會把屎盆子扣誰頭上,是算意外怪老虎?還是算他吳遠失職?甚至賴上二隊?
畢竟陳志國和其他幾個知青對二隊沒有把狼分給他一直耿耿于懷,完全不考慮人家還救了他們幾個。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誰都可能有責(zé)任,唯獨他陳志國絕對沒有任何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