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否也代表了陳府的某種態(tài)度?
姜蘭君的指腹緩緩摩挲著茶杯,隨后在心底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看來她此番借裴鶴徵之勢回府的事能騙過江瑞,但在陳良元等人的眼中就顯得不值一提,甚至是搖搖欲墜,陳夫人的態(tài)度就表明了一切。
還是得找機會再接近裴鶴徵才行。
曾幾何時,裴鶴徵也不過是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罷了。
可如今她卻要想方設(shè)法地去見他。
這種落差讓姜蘭君不爽地瞇起了眼睛。
她沒能陷入這種情緒很久,那廂陳良元夫妻倆已然招呼完了全場的賓客,與此同時,陳景楓和他阿姊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陳老夫人走了出來。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陣驚呼。
姜蘭君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在場的人便齊齊起身拱手,歡天喜地地念起了長串的賀壽詞。
一時間她滿耳朵里都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且因為坐得比較靠后,她連陳老夫人的樣貌都沒能看清楚,只依稀看清她是個滿頭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太太,理由是她沒拄拐。
她能隨丈夫從軍幾十載,身子骨自然是好的。
姐弟倆扶著陳老夫人在為首的主桌落座,她笑呵呵地道:“多謝諸位了,大家都快坐下吧?!?/p>
“今日各位能賞臉來老身的壽宴已經(jīng)很給我面子了?!?/p>
眾人又捧場地說了幾句吉祥話才坐下。
姜蘭君故意放慢動作,這才終于看清了主桌那頭的陳老夫人以及陳景楓等人,待將他們的神態(tài)都記下后,她便安然地坐回了位置。
她也因此想起一個先前被她忽略的問題。
——陳敦呢?
相濡以沫幾十載的妻子過壽這樣要緊的事,他做丈夫的不可能會缺席這個場合。
姜蘭君眼底掠過一絲狐疑。
她記得,在她死之前陳敦可都還好好活著。
難不成這十年里他死了?
不等姜蘭君細想,忽然有人站起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大踏步地朝前走去,爽朗地大笑三聲道:“老夫人今日過壽,我特意給您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聞言,姜蘭君抬頭看去,挑了挑眉。
——這場壽宴最重要的獻禮環(huán)節(jié)終于開始了。
最先跳出來的都不會是什么要緊的人物,等他自報家門后,姜蘭君便將注意力收了回來,偏頭看向立在旁邊的玉露,冷不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