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哪里來的機會能結識都督這樣的人物?”
“倒是父親,”蕭華臻抬眼,帶上幾分怨怪的神色,“父親與他同朝為官,究竟有沒有哪里得罪了他?”
“否則他怎么會三番兩次非要女兒過府?倒弄得女兒像是個人質一般!”
蕭文慎看她眼神哀戚又悲憤,半點不像是演的。
難道她竟然一樣厭惡厲鈞行?
“為父平日也不曾與他說上幾句話,也是毫無頭緒!”他長吁一聲,又狀似不經意地問,“難道你同都督私下,真的沒有……”
見蕭華臻瞪大了眼似乎下一秒就要觸柱自證清白的模樣,他連忙解釋,“為父是看他對你似乎很是在意喜愛,才以為你們二人……”
“否則他又如何會為了讓你能順利過府,非要將你母親的死訊隱瞞?”
“而且昨夜……”他眼神控制不住地滑過猜忌之色,“我聽他說,你出府遇上匪徒,還是他救了你……”
“這厲都督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若不是有心于你,又怎會數次給你解圍?”
他湊近蕭華臻,眼神如同盯著獵物的鷹隼,“臻兒,你真的什么都沒察覺到,他也什么都沒說過?”
蕭華臻只覺得遍體生寒。
若說在顏熙閣父女見面時,蕭文慎是傷心過度一時沒發(fā)覺她的異常。
可如今,他已經是知道了她昨夜差點遭遇不測的事!
他卻沒有半點驚訝,沒有半點擔憂,更沒有半點想要追究的意思。
他對此事接受得未免太快了吧……
蕭華臻似乎在眾多謎團中發(fā)現了一條線索。
她不作聲,只是暗暗用指甲使勁掐入掌心的傷口,疼痛感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隨著眼淚滑落,她立即凄慘出聲。
“女兒莫名其妙被府上馬車帶到荒山之中,莫名其妙遇到山匪劫道,又莫名其妙被厲鈞行救下?!?/p>
“女兒自己尚且一頭霧水!”
“父親不去審問那些套車備馬的下人也就罷了,不擔心女兒死活也就罷了,卻還在此時不停逼問這些連女兒都不知道的問題!”
她紅著眼一步步往后退。
“父親究竟在疑心女兒什么?!”
“既然如此,我待在侯府與待在都督府又有什么區(qū)別?都只不過是一只被人隨意隱瞞、戲耍、玩弄的雀兒,只能惶惶度日!”
“女兒有心盡孝,可父親為了討好那厲鈞行,想來是不想護著我了?!?/p>